黄山太平湖拍摄任务结束之后,剧组回到上海,然 后转赴其它景点拍摄,先在上海小休二、三日。王扶林导演趁此空闲,在下榻的外滩东风饭店,约我和编剧周岭、服装设计史延芹二同志,开了两天座谈会,谈了不少服装设计问题。为了让这部祖国的历史文学巨着,更好地以电视艺术形像展现在广大观众面前,大家争论得面红耳赤,十分热烈。平时友谊很好,而会上争论却针锋相对,在这小小的座谈会上,也正体现了“双百”方针的精神。而正因为大家都抱着一定要拍好《红楼梦》的共同愿望,所以能如此认真争论。对于史延芹同志在《红楼梦》电视服装设计上的成功,大家是抱着坚定的信心的。果然,延芹同志不负众望,现在国内外广大观众都可以从屏幕上看到绚丽的服装艺术构思了。
剧组转赴其它景点拍摄,我因为上海学院中有课,一时不能分身,未随他们前去。11月间,某日晚上,突接工导演电话,说他已到上海。我一时电话联系,各处都无空房,只能委屈他到我家来住一夜了。天正下着秋雨,出租车也难叫,我告诉他电车路线,我到电车站等他,撑着伞把他接到我那六点三平方米的“水流云在轩”中,在折叠床上睡了一夜。“最难风雨故人来”,“何当更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次他是在秋夜秋雨中光临的,又是从成都坐飞机,飞到上海的……十分巧合,正符合这两句诗的意境了;时间虽然短暂,诗境和友情都是值得怀念的。
和他同时到沪的,还有副导演孙桂珍同志。黄山黛玉北上,她就是现场执导,是位爱说爱笑的爽朗女同志。第二天白天,她也光临我斗室中。一个多月不见,大家谈得十分热闹。当晚,我买了几斤螃蟹招待他们,家庭“红楼”螃蟹小宴,别有情趣,值得纪念。
匆匆的相聚,又匆匆地别离。两天之后,他们又离沪北去,回北京准备进棚拍摄贾母上房的戏去了。
转瞬已入严冬岁闹之际。一天,忽然接到编剧周雷兄的长途电话,说是王扶林导演等要来上海,让我协助准备住处,并安排车辆去飞机场接他们。当时饭店接待内宾价格尚未调整,又是旅游淡季,上海宾馆双人客房,还只是三十元一天。王扶林导演这次在上海住了三天,和当年导演越剧《红楼梦》的岑范导演见了面;又邀请了上海红学家徐恭时先生和英译本《红楼梦》插图的作者、名画家戴敦邦教授等小聚了一次,作为答谢;又去上海青浦大观园采景,实际是作为1985年“大战役”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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