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楚名棠已经有点不耐烦,见吴安然面露喜色走出来,赶紧问道:
“吴先生,小儿的病可有眉目?”
吴安然神色一正,胡扯道:“大人放心,在下已有了医治之道,不用多久,保证令公子完好如初。”反正骗了,就骗到底吧。
楚府众人一听,都喜形于色。
楚名棠却将信将疑,问道:“先生准备如何医治小儿?”
吴安然心一沉,知道刚刚那话说得有些过了,眼前这楚太守可是个精明人,不可小视。他并不回答,反而反问道:“屋内桌上那药碗中的药可是给令公子服的?”
楚名棠答道:“正是。”
吴安然边打腹稿边说道:“从令公子的脉象来看,沈稳平和,显然已有名医前来诊过。在下尝了一点碗内的药渣,觉得那药方奇正互补,辅补两全,十分地高明。”
一旁的楚夫人接口道:“那方子是蔡珏蔡先生所开,蔡先生曾是我朝宫中的御医,久负盛名。”
吴安然吓了一跳,没想到开那药方的人来头那么大,幸亏刚刚没骂前几个郎中是庸医,不然非惹人怀疑不可。
他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原来如此,蔡先生果然高明,但蔡先生只注重了内在的调理,要知道令公子这病需内外结合,才能收到奇效。”
楚名棠不禁问道:“敢问吴先生,要如何内外结合?”
吴安然故作神秘,说道:“刚刚在下已为令公子推拿了一番,不久便会效果。加上在下祖上秘传了一些休身养性的功夫,应该能使令公子逐渐清醒。”
楚名棠心中虽仍有些不解,但也不便多问,拱手道:“那好。时辰也不早了,前厅已准备好了酒菜,先请先生去用饭。”
吴安然大喜,他已有数月不知酒味了,正想客气两句,不料自己的肚子却不给他面子,“咕噜”了一声。
楚府众人无不掩嘴而笑,只有楚名棠形色如常,道:“请。”
吴安然老脸一红,拱手道:“多谢了。”
这顿饭宾主相言甚欢,楚令棠是北赵着名的才子,学识渊博,而吴安然在江湖上人称“魔秀士”,是魔门少有的文武全才的人物。楚名棠在学识略胜一筹,但吴安然行走江湖多年,走遍天下,一些见识也让楚名棠赞叹不已,他见吴安然确是有学问之人,先前的一些怀疑顿时淡了许多。
吴安然满脸通红,冲着楚名棠说道:“大人放心,令公子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楚名棠也酒意上涌,卷着舌头说道:“一切全拜托先生了。”却不知若不是楚铮天生异禀,恐怕楚府已经在办丧事了。
吴安然看着楚铮,越看越欢喜。
楚铮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不自然地侧了侧身子。
吴安然蹲下来,拍了拍楚铮的小肩膀,笑着说道:“五公子,要不要跟伯伯学功夫?”
楚铮看着他,惊奇又有些茫然。
“功夫就是,”吴安然觉得对着小孩子有些难以说清楚,“就是练好了,可以杀……欺负人的。”心中暗自苦笑,他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温柔过,还自称“伯伯”?
见楚铮仍是一副茫然的模样,吴安然干脆站起来,运转全身真气,说道:
“看好了。”
吴安然伸手向桌上的茶壶一虚抓,一股茶水从壶嘴激射而出,那壶茶是用北赵国最负盛名的云山绿茶所泡制,茶水碧绿清透,在空中煞是好看。茶水快到胸前时,吴安然两掌虚抱,茶水顿时在两掌中间凝成球形,滴溜溜地乱转。稍过片刻,吴安然突然左掌虚托,右手两指一并,电光石火间点向水球,水球应指而散,形成一道水流,如一条绿龙,随着他的手指在空中舞动,时而翱翔在九霄之上,时而盘旋于深海之中。
吴安然看了看楚铮,只见他半张着嘴,愣愣地站在那儿,显然是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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