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心想年纪小实在是个麻烦事啊,什么都做不成。
今天的霉运似乎还没结束,正当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时,一辆马车从后撞来,楚铮感觉不对,扭身闪开,“嘶”的一声,衣服还是给刮破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满头大汗赶了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位少爷,对不住,小人这马不听话……”
楚铮倒没生气,看到这少年满脸惊慌,笑着道:“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走到路中间来了。”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辆马车,车上装满了柴禾,拉车的那匹马瘦得皮包骨头,毛皮零零落落的。楚铮问道:“你从哪来?”
那少年一愣道:“小的是城外小青山下的村民,来城里卖柴的。”
“小青山离城远吗?”
“挺远的,大概一百多里吧。”
楚铮心一动,问道:“你认识南线江边大营吗?”
少年想了想道:“少年是指的是江边的军营吧,小的去过两次。”
“你这车柴禾能卖多少钱。”
“大概十文钱吧。”
“那好,你明天一大早就在前面这街口等我,和我一起出城到江边大营,我给你两贯钱。”
那少年一惊,两贯钱足以让他家过上一年的舒心日子:“少爷,你说的是真的?”
楚铮笑道:“当然是真的,出城前给你一贯,到了后再给你一贯。”楚铮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你这些柴禾不要卖了,明天我要带出城去。”
“少爷,这是为什么?”
楚铮脸一沉:“你问这么多干吗,反正少爷我有用。”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楚铮将准备好的衣物盘缠打成一个小包,把一封信放在被窝里,偷偷地溜出了府。
楚铮赶到街口时,那少年已经在等他了。初春的清晨还有些寒意,少年的衣服穿得不多,冻得不时颤抖着。
见楚铮来了,那少年迎上来道:“少爷,您来了。”
楚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刘阿根。”
“好的,以后我叫你阿根吧。阿根,来帮个忙。”
楚铮指挥着阿根将他昨日带来的柴禾重新堆放了一下,将里面腾出一个可容纳一个人的空间,楚铮钻了进去,让阿根用柴将他盖起来。
刘阿根十分惊奇:“少爷,您这是做什么?”
楚铮笑了笑道:“这你就不用问了,对了,这先给你。”说罢,将一贯钱递给阿根。
刘阿根有些不安,看了看手中那贯钱,终究还是未能抵住诱惑,用柴禾将楚铮盖了起来。
出城很顺利,城门的守卫仍是睡意蒙目龙,看都不怎么看刘阿根,就放马车出去了。
走了近五里,楚铮推开身上的柴禾,兴奋地大叫,这么多年了,除了一次跟楚夫人去道观烧香,他还真没怎么出过城。看看这路两旁郁郁的树林,青青的小草,漫山遍地的野花,绝对是前世见不到的景象。楚铮干脆下车,蹦跳着,享受着春天的气息。
刘阿根笑呵呵地看着楚铮,到底是富人家的孩子。在他眼里,那些灿烂的野花远不如几粒野果来得诱人。
很快到了晌午,楚铮满头大汗,问道:“我们走了多少路了?”
刘阿根想了想道:“大概有四十多里了吧。”
楚铮只觉得口干舌燥,问道:“这附近能找到水喝吗?”
刘阿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道:“少爷,这路边不像是山里,山里还能寻到些水,林子里很少有水源的。我到城里卖柴,来回都是自己带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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