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离皇宫并不远,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宫廷门口的侍卫都认识小得子,也未做详查,便放他们进去了。
进了皇宫,楚铮忍不住探出身子四处观看,却发现和想象中的皇宫相当不同,想了想不由得暗笑,自己所知只不过是以北京的故宫为版本,如今距故宫建造尚有近千年之遥,当然有很大差异了。
又走了一会儿,楚铮发现宫中有些地方显得有些破旧,不禁有些奇怪,便问道:“小得子,宫里怎么也有这些地方?”
小得子笑道:“听宫里的老人说,这里原本是后汉的皇宫,已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有些地方难免显得破旧些,但皇上和几位娘娘所住的地方是很漂亮的。”
楚铮暗暗嘀咕,难道这是那刘禅所建的,品味也一般嘛。
楚琳早已等在别宫门口。楚铮跳下马车,到了楚琳面前叫了声姑姑。楚琳眼眶一红,差点儿落下泪来,她与楚铮自当年平原城一别便再也没见过,见昔日粉雕玉琢般的孩童已快成翩翩少年,不由得得有些感慨。
楚夫人走过来行了一礼,楚琳这才惊醒过来,将楚夫人搀起,道:“嫂嫂无需多礼,进屋里说话。”
到了屋里,楚琳拉着楚铮坐在自己身边,对楚夫人道:“大哥近日还忙吗?”
楚夫人叹口气道:“怎么不忙,要将那么多楚氏族人下到各郡府任职,又不能太亏待他们,皇上和方令信又时常在其中作梗,实在让你大哥两头为难。”
楚琳歉然道:“这都怪我,在这宫里已帮不上大哥忙。”
楚夫人忙道:“怎么能怪你呢,若不是你大哥,妹妹怎么失宠于皇上,该怪罪的应是我们夫妇才是。”
楚琳道:“算了,本宫对此也看淡了,自古官家情义薄,当年皇上对小妹宠爱,也只是因小妹在朝中并无依靠,他不必担心外戚弄权。若真对小妹关爱的话,又怎会任由他人欺负得小妹九死一生,连腹中的孩子也没有了,难道他这个皇上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吗。自从他发觉大伯母时常到宫里看望小妹后,就对本宫疏远了,这一年来连这宣宁宫都未曾踏入半步。”
楚夫人看着她,想说几句安慰话,却又不知从何说。
楚琳见楚夫人这样子,笑道:“嫂嫂不必担心,这几年小妹也习惯了。当年被强行选秀进宫时,小妹就准备在宫中孤老此生,如今不过是推迟了二十余年而已,何况小妹已不比当年,宫中已无人敢欺负我。”
楚夫人点点头,看了看旁边的几个宫女和小得子,欲言又止。
楚琳会意,对四周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楚夫人等众人出去后,问道:“妹妹,你知道不知道皇上最近身体如何?”
楚琳想想道:“如今皇上什么事都避着小妹,那些御医也虽有几个平时受了小妹不少赏赐,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宣宁宫,只有托小得子转告。听说皇上自从见过嫂嫂父亲王老侯爷后便意志消沉,整日没精打采的,这些天来一直待在童贵妃那里。”
楚夫人笑道:“听说那童贵妃至今仍未满二十,不知是否当真?”
楚琳也笑道:“应该不假吧。不过这丫头有些不知轻重,仗着皇上对她宠爱,对小妹也不甚敬重,小妹念她年纪尚小,又觉得看见她如同见了自己当年的情形,也就不与她计较。一次她又不知怎么地惹上了刘皇后,幸亏小妹从中斡旋,那小丫头才免了皮肉之苦,从此对小妹倒也心存感激,有礼了许多。”
接着两人又谈起了朝中大臣家眷的趣事,楚铮听得直打哈欠,没想到母亲和姑姑这两个平素如此厉害的女人碰到一起也喜欢尽扯一些八卦的东西。
楚琳突见楚铮兴致索然,便对楚夫人说道:“铮儿第一次来皇宫,就让我这做姑姑的带他四外看看吧。”
三人来到了外面慢慢走着。北赵皇宫其实始建于东汉,已历经东汉、后汉、北赵三代,期间虽也经过几次战火,但基本还是保留了原样,宫里的古迹也有不少。楚铮对刘禅的事情最感兴趣,楚琳便牵着他的手来到了刘禅当年所住之处。
刘禅所住之处位于皇宫北侧,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太一样,所用砖瓦居然全是黑色的,而不是皇家通常所用的明黄色,显然格外肃穆,隐隐含着有股杀气。楚铮看着,却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
楚铮问道:“姑姑,这里面现在还有人住吗?”
楚琳尚未回答,前面一扇门突然打开,一个宫装女子走了出来,见到楚琳不由得一愣,走上前来行礼道:“参见琳妃娘娘。”
那女子说着偷偷看了看楚铮,恰好楚铮也在偷偷看她,两人均一呆,原来都是认识的。
这边楚琳笑道:“敏公主免礼。这位是楚太尉的夫人,这是本宫的侄子楚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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