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长吁了口气,方才他在院中练了会儿功,突然发现长久停滞不前的龙象伏魔功竟大有长进,心中极为兴奋,暗想莫非是自己身体长大了,龙象功才又有进境,按如此进度,不用几年便可练到第五重。
楚铮擦了擦汗水,返回屋内,却见翠苓跪在厅中,不由得一愣,向站在一旁的柳轻如问道:“轻如姐,这是怎么回事?”
柳轻如肃然道:“奴家平日对翠苓管教不严,这丫头在少爷面前常常不分主仆尊卑,今日还对少爷言语不敬,若再不教训,恐怕要被外人耻笑了。”
楚铮一听忍不住看了紫娟一眼,翠苓虽跪在地上,却瞧得清楚,忙道:“这不关紫娟的事,是小婢自己和轻如姐说的。”
柳轻如斥道:“少爷又没问你,你胡乱开口做甚,还不向少爷陪礼?”
翠苓向楚铮磕了个头,道:“少爷,小婢对少爷有诸多不敬,请少爷恕罪。不过少爷今日痛打那屠账房,为轻如姐出了口气,小婢十分感激,无论少爷怎么处罚小婢,小婢都绝无怨言。”
柳轻如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喝道:“翠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我们姐妹三人既然入了楚府,都是少爷院中的婢女,万事需以少爷为重,你怎么到今日还不清楚?”说完,挥手欲打。
楚铮上前一步拦住柳轻如,道:“轻如姐你这是作什么,翠苓是个情义中人,你对她和紫娟恩重如山,当年从官家小姐沦落到青楼,仍不舍弃她们,这种恩情又岂是轻易淡忘的?翠苓今日之举是为你心急,也是人之常情。”
柳轻如看了看紫娟,见她低头不语,知道必是她所说,不由得瞪了她一眼,对楚铮道:“这些都已过去的事,既然少爷收留了我姐妹三人,又如此善待我们,翠苓今日所为实在是有些过分。”
楚铮笑道:“这没什么,我又不是什么暴戾之人。”又对跪着的翠苓道:“你也赔罪过了,快起来吧。”
翠苓闻言,偷偷看了柳轻如一眼,不敢起身。
楚铮佯怒道:“刚刚还说以少爷为重,少爷都发话了,你还看轻如姐做甚。”
翠苓嘻嘻一笑,站了起来,道:“少爷还说自己不暴戾,今日痛打屠账房,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把紫娟都快吓死了。”
楚铮摇头道:“看来你轻如姐说得一点也没错,你确实有点没大没小,该好好教训才是。”
柳轻如没好气说道:“方才奴家是想好好教训这妮子的,可少爷又心慈手软放过了她,再想教训,就请少爷动手吧。”
楚铮邪笑道:“我哪是心慈手软,只不过是怜香惜玉罢了。”说着冲翠苓招招手,道:“来,到少爷身边来。”
翠苓见楚铮笑得有些怪异,脸一红,躲到柳轻如身后,摇了摇头。
楚铮走上前来,伸手便要拉她,翠苓藉着柳轻如身子,不停地躲闪。
柳轻如见楚铮笑容颇为邪气,心中有些迷惑,难道自己看错了他?想到大户人家的婢女很少能逃脱主人的魔掌的,柳轻如不觉有些神伤,将来自己恐怕也未必能幸免,又如何能护得这两个丫头。
不想楚铮没几下就住手了,气哼哼地说道:“你这丫头小心些,除非你轻如姐一直护着你。”
翠苓不理他,一溜烟跑出去了。
柳轻如突然醒悟,凭楚铮的身手,若真要用强,翠苓哪有躲避的余地,不由得松了口气,笑道:“少爷放心,奴家会好好管教她的。”
楚铮白了她一眼,道:“算了吧,你还不是护着她。刚刚这番情景不过是怕我责难于她才不得已为之吧。”
柳轻如脸一红,心想这少爷虽年纪不大,可精明得很,什么都瞒不了他。
晨雾笼罩下的上京城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人注意到楚府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楚天放虽答应第二天就住到西院去,但上京楚府在京城已居住百年,所积累的家产又岂是几天能搬得完的。楚名棠夫妇也并不着急,楚天放让步之大已让他们感到惊异,若再去催促岂不是让上京楚家人寒心。
楚铮从吴安然住处走出来,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原本是来向师父请教一下龙象伏魔功突然有进境的问题,没想到吴安然只说了三个字“不清楚”就把他赶了出来。吴安然老来得子,哪还有心思关注楚铮这个徒弟的武功进度,他的注意力全到那对双胞胎身上去了,整天笑呵呵的,在春盈床前转来转去,哪还像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门高手,都快成全职奶爸了。
迎面走来一群人,楚铮看了一眼,是上京楚家的人,便站到路边让他们先行。此次搬迁,上京楚家心存怨恨的人可不少,楚铮不想再与之起冲突,既已得益便无需再张狂。
没想到这些人竟在楚铮身边停下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咦了一声:“这不是铮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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