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信突然接口道:“名棠,老夫幼子中诚至今未婚,今日老夫厚颜,替犬子向名棠提亲。”
楚名棠愣住了,没想到方令信也随棍而上。
郭怀见机不可失,忙施一礼道:“既然相国大人有此意,太尉大人,小女之事,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吧。”说完便落荒而逃。
楚名棠望着郭怀匆匆离去的身影,不解道:“相国大人,你怎么当着郭怀的面就提及此事,难道不担心他禀报皇上吗?”
方令信傲然一笑:“那又如何,名棠若答应了此事,方家与楚家结亲,你家欣儿又是王烈老侯爷的外孙女,这大赵国又有何人能阻拦。况且也可借此事警告一下储君,让他明白凭他的能力,将来还是安安心心地做好皇上吧。”
楚名棠沉默半晌,暗想若是方令信先前所说的是他肺腑之言,那楚王方三家就是首度结盟共同对抗皇上了,如此说来两家联姻倒也是件好事,于是说道:“此事本官回府尚要与夫人商量一下,明日给相国大人答复。”
方令信笑道:“此事老夫是唐突了些,还请名棠见谅。”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回到厅内与梁上允道了别,便各自起程回府。
方令信上了马车,方中诚也跟了进来,问道:“父亲,您和楚太尉商量得怎样?”
方令信欣慰地看着这个儿子,方家也就这孩子最成器了,做事果断,成熟老练,方家内府他管理得井井有条,自己好多事也可与他一同商量,以后方家交给他自己也就放心了。
方令信笑道:“楚名棠是个精明之人,老夫今日之言他是不会尽然全信的,但除去梁上允对他楚家全然无害,又可削弱皇上之助力,他怎会不答应。我们方家丢了个吏部尚书,能得到刑部尚书之位,也算聊胜于无了。”
方中诚道:“舅舅已被楚太尉免职,如今尚是待罪之身,这刑部尚书一职父亲准备由谁出任为好?”
方令信道:“就让你二叔来担当此职吧,储君既然是孺子不可教,他以后也就不用再操心了。虽说为父已是相国,你二叔再出任尚书有些不合适,但朝中律法对此没有明文规定。过几天老夫再去找一下楚名棠,只要他无异议,梁上允、成奉之又已被除去,朝中还有谁胆敢反对。”
方中诚点头道:“孩儿也觉得与其投效皇上,还不如与楚家结盟。皇上年老体弱,储君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根本成不得大事,这朝中大权还不如由方楚王三家把持稳妥些。”
方令信道:“诚儿你说的不错,为父也正是此意。楚王方三家已把持朝政数十年,这数十年来大赵国力日渐强盛。可皇上不知受了何人挑拨,非要铲除楚家,也不想想这些年来正是因为楚王方三家相互牵制,不由得任何一家独大,才在朝中已形成一平衡之势,若一旦打破,大赵国将朝政动荡,百姓也不得安生。何况皇上和储君对世家掌权向来痛恨无比,若没了楚王两家,方家便是朝中唯一的世家大族,到时在位的无论是皇上还是储君,都不会容忍方家再掌朝政,他们想将朝中大权集于一身,我方家就成了他们最大的眼中钉。论家族势力,方家还不如楚王两家,又怎能与皇上相抗衡,只能任由其宰割了,我方家传承数百年,岂能在为父手中断了香火。”
方中诚点头道:“父亲所言极是。”
方令信问道:“诚儿,楚名棠几个儿子与你同辈,你觉得他们如何?”
方中诚想了想道:“楚轩和楚原到了禁卫军后,孩儿虽没有与他们正面冲突,但也暗中较量过几次,感觉这两兄弟中楚轩沉着稳健,向来喜欢谋定而后动,楚原则咄咄逼人,做事胆大心细,前些时日他们联手对付孩儿,孩儿无能,实不是他们对手,方家子弟已经吃了几次亏了。”
方令信笑道:“这那楚轩和楚原老夫也了解一些,的确也是人中之龙,以一敌二,诚儿你输得不冤,不过你放心,以后这种事不会再有了。”
方中诚不解:“这是何故?”
方令信笑道:“过几日那楚轩和楚原就要到南线大营去了,楚家子弟群龙无首,又有何人与你争锋。”
方中诚道:“此事当真?他们两人才到京中没多久啊,怎么这么快就又要离京了?”
方令信道:“应该不假,可能是楚名棠要堵楚家族人之口吧,毕竟前些日子不少楚家官员被他调离京城了,他让儿子到军营中历练一番也属正常。兵部的调令已经下来了,呈报到为父之处。为父也不愿在这些小事上与楚名棠为难,已同意此事。”
方中诚怀疑道:“那也不对啊,照理来说,楚太尉将他们兄弟当中一人调到南线大营就够了,当年父亲也只是将大哥送到西线大营,将孩儿却留在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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