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惊天微微皱眉,向缓步走来的楚名棠和方令信躬身道:“二位大人,龙某以为那高大人所言恐怕不实,赵统领方才曾说过,附近禁卫军听到厮杀声后到此不过一盏茶时间,却并未见到刺客踪影。此处离这条大街前方拐角处还颇有些距离,龙某猜想这些刺客可能是翻墙从这街道两旁的官员府邸内逃脱的。”
方令信沉着脸说道:“赵无忌,把高其平给本相带过来。”高其平算起来应是方系的官员,若他真与此事扯上了干系,他方令信身上的嫌疑恐怕就难洗清了。
很快一个干瘦的官员给带了过来,战战兢兢地向楚方二人行礼道:“下官参见相国大人,太尉大人。”
方令信连免礼都懒得回,道:“高其平,本相问你,方才你向禁卫军将领所说的是否属实?”
高其平颤声说道:“回相国大人话,小人……所说的全是实情。”
方令信见他神色恐慌,心中大疑,难道此事真与他有关,那就难办了。可楚名棠就在一旁,若不深究岂不是惹他生疑,楚方两家结盟不久,可不要因此事坏了关系,楚名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还是把一切都查清了反而好说。
方令信咬牙道:“赵无忌,你命一队禁卫军进高其平府内仔细搜查,若有阻拦者,格杀毋论。”
赵无忌领命,亲自领着一队禁卫军如狼似虎般闯进高府,不一会儿便听到里面传来妇孺的哭喊声。高其平身子怵瑟瑟抖,脸上汗如雨下。
赵无忌走了出来,脸上颇有兴奋之色,走到楚方二人面前俯首道:“二位大人,下官在高府墙根发现几处未干的血迹,应该就是那些刺客所留,下官正命禁卫军对高府中人严加拷问。”
高其平瘫倒在地,不住磕头,哭喊道:“相国大人,下官有罪,可下官确与此事无关啊。”
方令信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狞声说道:“还敢自称下官,有什么话到刑部再说吧。”
高其平在地上打了个滚,又爬到方令信身前,抱住他大腿:“方才下官正想起程上朝,却听到墙外不断传来惨叫声,下官胆小,便命下人紧闭大门。没过一会儿一群黑衣人跃墙而入,沿着墙根穿过下官府内从后院又翻墙出去了,下官不敢上前阻拦,因怕上峰怪罪,一时糊涂之下未敢如实禀报,实是大罪。可下官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勾结贼人杀害梁大人,请相国大人明鉴啊。”
楚名棠觉得高其平所言未必是虚,若他真与此事有关,这帮刺客就在他门口动手也太愚蠢了些,于是说道:“相国大人,此事是否与高大人有关还尚未定论,就此把他送往刑部也太武断了些,何况如此一来也会惹得朝中百官人心惶惶。如今这上京城山雨欲来,还需朝中上下同心协力才是。”
方令信想了想,高其平毕竟是他门下的人,就这么把他关起来恐怕必起流言蜚语,道:“那依名棠之意,应当如何去做?”
楚名棠答道:“名棠想让刑部派一侍郎率人到高大人府中严加详查,如果名棠没记错的话,那些刺客从高大人府内翻墙而出,若想要跑到另一街上,其间还要穿过数位官员的府邸,刑部可在这高大人府上办公,会同禁卫军将这一带所有官员都严查一遍。至于高大人,在罪名未洗清之前不得离府半步。相国大人以为如何?”
方令信知楚名棠是顾及他面子,说道:“名棠所言极是,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说完看了赵无忌一眼,道:“就不知赵统领以为如何?”
赵无忌深知其中利害关系,照理来说高其平是绝对应被关押起来的,可他已是自身难保,哪有空管高其平如何,只要面前这两位一句话,他赵无忌就得乖乖滚出京城,如今他恨不得多参与些楚方两家之事,好让两位大人能念在他鞍前马后效力的份上,能保住这个禁军统领之位。听方令信出言相问,忙道:“太尉大人此举顾全大局,方方面面考虑极为周全,的确是眼下最佳之策,下官属下禁卫军自当密切配合刑部,力争早日破了此案。”
楚名棠和方令信相视一笑,赵无忌的心思又怎能瞒过他二人,日后他也只能乖乖听话行事。
地上的高其平大松了一口气,连声向楚方二人道谢。
楚名棠不理他,对赵无忌说道:“那好,这边就有劳赵统领了。相国大人,咱们先去皇上那里吧,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恐怕已经等急了。”
楚铮在一旁有些担心,上前一步说道:“父亲,这帮刺客尚未抓到,您也要小心些,不如再从府里调派一些人手过来?”
楚名棠笑道:“不必了,有龙老先生和他的几位弟子在,铮儿你不用担心,何况为父与相国大人一同前往,随从都已有了数百人,那些刺客即使来了也无惧。”
楚名棠和方令信走后,赵无忌对楚铮说道:“楚公子,要不要下官陪你再到高府内察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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