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然叹道:“为师也知道你的苦衷。算了,为师会将你逐出血影堂,日后你对上他们也少些顾忌,反正你修习的内功是龙象伏魔功,没人会看出你是魔门中人。不过你既为鹰堂堂主,堂中高手众多,也不会轮到你亲自动手。”
马车的车厢颇为狭窄,楚铮弯着腰勉强向吴安然行了一礼,道:“那好,徒儿今日就退出血影堂了。”
吴安然怒道:“哪有你这般草率的,至少也得到府中摆上香案,告敬师门前辈吧。”
楚铮嘻嘻笑道:“徒儿……哦不,在下做事向来重于心而轻于形,虽然我退出血影门,仍将您老当成师父看待。何况您收我为徒也没几人知道,何必这么麻烦,等这些人伏法后,我再回血影堂好了。”
吴安然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血影堂是什么?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楚铮笑道:“您不是说过徒儿是绝世奇才吗,那对徒儿这种奇才,血影堂门规是否能放宽些?”
吴安然刚想喝骂,驾车的那老头敲敲车门,道:“二位客官,马鸣巷已经到了。”
楚铮忙跳下车,对那老头说道:“好吧,就到这里,你回去吧。”
那老头却有些不敢,道:“那些军爷交代过的,一定要将二位客官送到靖北侯府的。”
楚铮自那日在万花楼做了次冤大头后,总算明白了零钱的重要性,从怀中掏出几贯大钱递给那老头,道:“那些军士还得听本公子之命,不必担心,拿了这钱回去吧。”
老头大喜过望,本以为今日是霉星高照,没想到却碰到了个财神爷,忙接过钱连声道谢,驾车回去了。
楚铮和吴安然如往常一样,在巷子里绕了几个圈后,才进了鹰堂总堂。
到了议事厅,鹰堂众执事都已来齐了。楚铮看了一下众人身旁的茶盏,一点热气也无,显然已是等了好久了。
楚铮坐上了首坐,呵呵笑道:“路上有事耽搁了,让诸位久等了,请勿见怪。”
张伯昌等人连称不敢。蓝紫二堂的执事楚左棠和宣祖和脸色不善,若在往常,这两人早就出言嘲讽了,可今日京城里出了如此大事,两人也不笨,知道楚铮此时将众执事召集到此是要找他们算账来了,于是默不出声。
楚铮看了这两人一眼,心中冷笑,暗想你们两个今日倒学乖了,不出风头想躲过去,哪有这么容易。
楚铮环视众人一眼,道:“蓝堂楚执事和紫堂宣执事两人来了没有?”
楚左棠和宣祖和腹中暗骂,自己明明就坐在这小子下首,可他就视而不见,显然是故意找茬。两人勉强起身道:“属下在。”
楚铮冷哼道:“今日之事,两位也都知道了吧。”
楚左棠咳嗽一声,道:“属下略有耳闻。”
楚铮道:“那你二人可知罪?”
楚左棠和宣祖和见楚铮丝毫不给二人面子,心中恼怒,两人对视一眼,均不回答。
“当朝刑部尚书在上朝途中被一群黑衣人当街刺杀,这是我大赵自建国以来从未有过之事,”楚铮向下扫了一眼,“你们蓝堂、紫堂负责打探京城和我大赵境内的情报之事,居然事前毫无消息。这群刺客据说有数十人,若他们是京城人氏,这么多高手聚集在一起你们难道就一无所知?若是他们是由外混入京城的,那你们更是罪不可恕,这么多杀手进了京,如果他们刺杀目标不是梁上允,而是楚家宗主,你们两个说,那鹰堂还有何面目存于世上?!”
楚铮越说越怒,突然一掌拍在身前案上,只听一声巨响,红木所制的书案顿时断成七八截。
楚左棠和宣祖和吓了一跳,看着眼前断裂的书案,两人眼中闪过惊恐之色。他们一直以为楚铮能掌控鹰堂只不过是仗着他父亲是楚家宗主,而让一个小孩在他们头上指手划脚,两人心中实在不服,今日才知楚铮居然还身负武功,而且颇为高强。若只是一掌将那书案击成两半,楚左棠和宣祖和自忖也能办到,可断成七八截就已超出他们所知了。直至此时,两人才感觉到一丝惧意。
几个鹰堂侍卫慌忙走上前来,将楚铮面前的碎片整理干净。
楚铮怒气似乎随着那一掌消退了些,重新坐下往椅背上一靠,淡淡地说道:“距梁尚书被刺已将近半天,二位执事可否知此事是何人所为?”
宣祖和答道:“属下无能,尚未查出是何人所为?”
楚铮哼了一声,道:“那你呢,楚执事?”
楚左棠见楚铮模样嚣张之极,不满地说道:“属下已命蓝堂所有下属去打探此事,目前还没有消息。”
楚铮睁开眼睛,道:“还没消息?那就请二位执事给本堂主一个确定时日吧,究竟何时能将此事查探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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