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逃出华容道,死里逃生,身后只剩张辽、徐晃、程昱等二十七骑。
幸而此时曹仁在襄阳,知曹操败于赤壁,乌林,忙亲率大军南下接应,刚好在南郡接着了曹操。
赤壁一役,曹操亲率的二十万大军,加上原荆州刘表的降军八万,合计三十万大军,以及用以南侵的近千艘战船,皆毁于一旦,几乎全军覆没,这是曹操自征战以来最大的惨败。由于损失惨重,曹操心知已再无力南攻,相反还须防范孙权的强力反攻了。
曹操不禁有点气馁,他命令曹仁,徐晃守江荆,乐进和夏侯惇则北上守襄阳,他自己则带部分兵力,不回许昌,反而却直奔他的故乡——安微的谯郡,曹操此时为甚不返许昌坐镇,反而运迳奔故乡谯郡?此时,就连身为曹操的心腹谋士程昱等人亦不知道,曹仁、曹洪、张辽诸将更不明白。其中的玄机奥秘,或许只有曹操自己才能明白了。
曹操匆忙北退后,周瑜即率军向荆州北部曹军占领区发起猛烈的进攻。
周瑜统率的大军,首先便直指南郡。南郡的曹军守将是曹仁,双方激战一番。周瑜因误中了曹仁空城内伏之计,被射箭伤。周瑜再因伤用计,以诈死诱曹仁军劫寨,将曹仁打败,被逼北退。
但与此同时,孔明却于侧面突袭南郡,趁孙、曹军激战之际,派赵子龙抢先攻占了南郡。这便是孔明的“一气周瑜”。
周瑜恨怒攻心,欲挥军进攻南郡的刘备。但碍于孙权军在荆州北部,甚余四郡的进取不利,孙权下令周瑜北上支援,鲁肃亦怕将刘备逼急,改而投降曹操,与曹操联手进攻东吴,则东吴势危。于是劝服周瑜,暂时打消进攻刘备南郡的主意。
不久,鲁肃亲赴南郡沿地江陵,与刘备议和,刘备依孔明之计,以刘琦为挡箭牌,鲁肃只好代东吴答应,刘琦在生一日,南郡便暂由刘备驻屯,这便是“刘备借荆州”的由来了。
周瑜此时已被荆州中的曹操占领军曹仁,曹洪拖住军力,根本无暇南顾刘备,刘备因而获得一个立足地,休养生息,积极准备作下一步的进龋刘备在荆州甚有民望,因此在取得荆州后,荆州名仕纷纷前来投效。其中便有曾向刘备告密,救他一命的伊藉。
伊藉又向刘备举荐了荆州的马氏五兄弟,老大马良、眉有白毛,人称白毛马良;老五马谩,亦甚有才华。
刘备于是邀请马氏五兄弟来到江陵,间其进取大计。
马良向刘备进言道:“荆、襄乃四战之地,受四面环攻,并非久守之地。不如南证武陵,长沙、桂阳。云陵四郡,占荆州南部,养精蓄锐,以作根本,然后再图进龋”刘备与孔明商议后,孔明亦赞同马良的见解,于是决定趁孙权军在荆州北部仍与曹军激战,无暇南顾之际,毅然先取长江南岸的四郡。
长江南岸四郡,即荆州南部的湖南境内地域。
孔明决定,南郡江陵,由关公镇守,他亲自率领张飞、赵云诸将,南渡长江,攻取南岸四郡。
孔明首先集中兵力,全力攻取湘江地域重镇——云陵,再取桂阳。只要攻取了这两大重镇,便堵住了后面武陵、长沙两郡的退路。因此不久之后,武陵、长沙两郡,亦被孔明率军攻占了。
上述四郡,地域广阔,几乎占了今湖南省的大部分地区。刘备有了四郡为根据地,才获得了一座坚稳的地盘;而江东的形势,更为稳固。
至此,三国鼎立的基石初步奠定,天下三分的天机大势,也已演进到一个不可逆转的境地了。
此时,刘备任赵子龙为桂阳太守、坐镇桂阳,他自己亦亲自留守桂阳。而孔明则以军师的身份,坐镇云陵、武陵、长沙三郡。而关公留守荆州,张飞则助孔明镇守长沙三郡。上述的,足见刘备对赵子龙的任任,并不下于他的义弟关公、张飞。赵子龙这位三分天机大中的天宇飞龙,已开始为世人熟悉了。
就在此时,在桂阳的刘备,忽然接报,说有一位姓庞名统的荆州隐士,前来拜会。当日孔明正好与赵子龙一道,前去武陵、长沙、云陵三地视察军务,因此不在桂阳,桂阳则由张飞助刘备镇守。
刘备听说是荆州隐士,料定必是马良等一类人物,心中也很乐意接见,便吩咐请庞统于桂阳府衙中相见。
庞统进来时,只见刘备高坐案上,张飞亦在一旁监视,心中便有点不悦,因此仅向刘备一揖作礼,并不拜下。
刘备见庞统相貌奇丑,十分古怪,又见他傲慢无礼,心中也不太高兴,便淡淡的问了一句道:“你远道而来,辛苦了?”
庞统简单的回了一句:“听说刘皇叔招贤纳士,故来相投。”
刘备道:“我此地并无遗缺,此地东北一百三十里,有一小县,名耒阳县,正缺一县令,请你先行屈就,等日后有空缺,再行重用。”
庞统心中不悦,但见孔明不在,并无发作,淡然一笑,便去耒阳县赴任。
不久便有人报知刘备,说庞统自到任后,不理政务,终日饮酒大醉。刘备一听,不由怒道:“我为荆州牧,尚且事事亲劳,他小小一个县令,竟如此懈怠,将县中政务荒废么?”
刘备将张飞召来,令他亲赴耒阳县,追究庞统的荒政之罪。
张飞带了五百亲兵,赶去耒阳县。县中军民史治,均出县城迎接张飞,独不见县令庞统。张飞问县史道:“庞县令在什么地方?”
县史当即诉道:“庞县令自到任至今,县中政务,并不理会。每日喝酒,日夜昏沉醉乡。今日酒醉未醒,犹在梦中。”
张飞一听,不由大怒,正欲率兵捉擒庞统回去交刘备治罪,但心中忽然一动,暗道:“我当日鲁莽顶抢孔明先生,几乎闯下大祸,失去此绝世高人,虽然孔明心宽如海,并不放在心上,但我亦因此不安了许久,此番且别再大意,先探清底细再说!张飞虽然心性鲁莽,但只要是他真心佩服之人,往往令他偶尔细心起来。
张飞打定主意,便不带兵卒,独入县中府衙,召庞统出来相见。
不一会,只见庞统衣冠不整,带醉而出,亦不向张飞参拜,只胡乱一揖而已。
张飞见状,心中怒火,不由便发作了,戟指问庞统道:“你这不是人的家伙!我兄重用你作县令,为甚却将政务荒废了?你可知罪。”
庞统笑道:“我废了何事?”
张飞叫道:“你到任之后,终日饮酒作乐,岂能不废政务?”
庞统一听,即大笑道,“区区小县,些小公务,何难决断?将军稍坐片刻,待我处理给你看看。”
庞统说罢,即将县史召来,将日来所积公务,都取来案上,由他剖析决断。庞统赴任已整整百日,所积压的公务、不下百件之巨。
庞统吩咐县史,将有关人等,一应诉讼争执民事案宗,全部即时处理。
于是,县府衙内大堂,顿时聚集了近百当事人,吵吵嚷嚷,令人心烦意乱,就连在一旁监视的张飞,亦不禁大皱眉头,几乎抽身离去,心道:若是征战打仗,这区区百人,怎会在我眼内?但若要替他们调和,分辨是非曲直,便要了我张飞的命也!嘿嘿嘿,且看庞统这家伙如何应付!
不料就在张飞思忖之间,庞统却手中批判,口中发落,耳听诉讼,百十宗件,一齐处判,却又均曲直分明,绝无半点差错。一应有关人等,原告、被告,均心悦诚服,拜伏于地。
不到片刻,竟将百日公务,料理妥当,一切均十分严密公正,竞无错漏。
庞统判罢最后一宗公案,即投笔于地,做然笑道:“张将军,我又废了什么政务哉?小小县政,算得什么?浩瀚天下,我亦视如指掌而已。”
张飞见了,不由又羡又奇又喜,他毫不犹豫,立刻离座,向庞统俯身拜道:“先生原来乃军师孔明一类高才,小子鲁莽失敬,请先生见谅。”
张飞一顿,见庞统默默不语,以为他心中尚有抱怨,又立刻道:“先生千万莫思他处而去!我这便立刻驰返桂阳,告知我义兄,义兄必对先生重用。”
张飞说罢,又再三请庞统安心等候,直到庞统点头答应了,张飞才大松口气,连夜快马驰回桂阳。
张飞赶返桂阳,站脚未暖,孔明和赵子龙已匆匆奔进,孔明口中连声问道:“凤雏先生何在?”原来孔明在外视察政务,闻说庞统已抵桂阳,他深知庞统心性高做,只怕刘备嫌他失礼,怠慢于他,改投他处,便连忙和赵子龙一起,策马赶回。
刘备一听,不由吃了一惊,忙道:“凤雏先生抵桂阳了么?我怎么不见他到来?”
孔明尚未答话,张飞已忍不住,抢先插口道:“哥哥!
我等几乎错失了军师先生一类的高才也。”接着,张飞把他在耒阳县目睹一切,向刘备说了,刘备一面听,一面连声叹息:“屈待大贤,我的错埃”孔明听张飞说罢,不由微笑道:“翼德此番倒很细心啊!但庞统没告知,他便是凤雏先生,且与我同出天机师门,乃我的师弟么?”
张飞一听,不由顿足道:“原来他是先生的师弟!我曾言语冒犯,当该死之极。”
刘备一听,不由更为吃惊,忙道:“当日我曾听水镜先生说,“卧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莫非指的便是庞统先生么?”
孔明呵呵笑道:“如假包换!主公知否?赤壁之战,献上连环计助我大败曹操的,便是凤雏先生庞统啊!我当日于雏凤山与他相会,便曾留一书函,向主公引介,我尚恐主公有所不明,特地与子龙速赶回也。”
刘备跌足道:“凤雏先生怎地不自报名号?又不呈上先生引介的书信?哎,刘备几乎错失一大英才了。”
孔明微笑道:“我这位师弟僻隐多年,若非我力邀,他尚未肯出山呢!庞统之才,不在我之下,他自然不想由他人引荐,而必以他自身的才华服众也。”
刘备一听,不由又连声叹息,欲亲赴耒阳县,接庞统来桂阳。孔明却含笑道:“翼德粗中有细,庞统对他必生好感,且他曾奉令前去查究,解铃还须系铃人,由翼德代表主公往接,方为最佳人选也,但未知翼德怕不怕辛苦,再赶回耒阳县接驾?”
张飞慨然道:“张飞曾出言冒犯凤雏先生,自然该受罚请罪!这一趟差事,由我一手负责办妥便了。”
于是张飞果然不畏辛劳,连夜驰返耒阳县,护送庞统来桂阳。
刘备见到庞统,立刻下阶,向庞统请罪。庞统见到刘备意态真诚,这才答应留在桂阳,为刘备效力,刘备大喜,即毫不犹豫,拜庞统为副军师中郎将,其地位身份,仅在孔明之下。
直到此时,孔明才以师兄的身份,与庞统相见叙旧,邀庞统到他府上,促膝夜谈天下大势。
当晚,庞统欣然赴会,当他找达孔明的军师府时,孔明亲自出门相迎,两人手并肩而进,十分亲切。至此时。
庞统才完全明白,孔明邀他出山,共助刘备,是一番不想埋没人才的诚意,绝无私心,庞统对孔明的高风亮节,不禁又添了几分敬重。
进了府中大堂,庞统又见大堂中,早已有数人等候,分别是雕雪、赵子龙和司马芝。雕雪的身份,庞统已知,并不感奇怪,但对赵于龙和司马芝在场,却有点奇怪,心想:师兄说了今晚乃私宴,为甚连刘备,关公、张飞等人不请,却将赵子龙和一位少女邀请赴会?
孔明似乎已知庞统的心思,待招呼他坐下,便向庞统含笑道:“赵子龙是我的结拜义弟,这位司马芝姑娘,却是赵子龙的同门师妹,因此若论辈份,则赵子龙和司马芝,亦是你的弟妹辈,因此兄长到来,做弟妹的,怎能不前来拜见?”
孔明说时,雕雪、赵子龙、司马芝三人,果然走上前来,向庞统拜揖道:“弟妹拜见庞大哥。”
庞统目注孔明和雕雪一眼,又仔细一瞧赵子龙和司马芝,不由欣喜的大笑道:“好啊!军帅府内,原来深潜两对天下无双的金童玉女!世人若知如此美秘,必令天下人羡煞也。”
说起来,众人均有兄弟妹之谊,庞统孤独久了,突遇一班同辈兄妹,他心中不禁十分温暖,与雕雪、赵子龙、司马芝等,谈笑风生,毫不见外。
不一会,孔明便吩咐摆上酒宴,由于是私宴,各人自斟自饮,不拘礼节,均感十分欢娱。
赵子龙不由叹道:“义兄府中这一席酒宴,虽比不上赤壁庆功宴的奢华,但饮起来却令人舒畅极了!子龙今日方知,原来令曹操战船连环火烧的妙计,竟是庞统大哥的精心杰作,庞大哥果然是一计抵百万雄兵埃”庞统心性虽然高傲,但并不是重视名利,他闻言便谈然一笑道:“子龙弟,若无师兄等运筹制胜,我区区之计又成得了什么大事呢?不提也罢。”
赵子龙却道:“不然,子龙正欲向庞大哥请教,请庞大哥以旁观者之身,去评论赤壁之战其中的得失呢……为什么曹操以百万大军,又挟天子之命,能北定袁绍,南克荆州之势,南攻江东,却反败于刘、孙不到十万人的联军呢?”
庞统一听,便知赵子龙极得孔明的信任,不时向他启导指挥用兵的大法,他不由微微一笑,目询孔明一眼。孙明知庞统的心思,因为有他在场,庞统自感不便潜越,便向庞统呵呵笑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庞师弟尽管畅所欲言吧。”
庞统闻言,欣然点头道:“依我观之,赤壁之战,取胜的先决先机,乃师兄的“联吴抗曹,以两弱战一强”之大策也。假如两弱不联,各自为战,则必两败俱伤,亡于曹操。而及后的知人善用,捕捉曹操弱点,然后决战决胜,则是取胜不可或缺者也。”
赵子龙点道:“庞大哥所断极是,但未知曹操当时的弱点是什么呢?”
庞统道:“曹操北平袁绍,南克荆州,以长胜之势直捣江南,这是曹操的优势,亦是他的弱点,因为如此一来,必令曹操心生骄傲,以为江东指日可下,轻敌冒进,不知先稳阵脚,再图南攻,犯了轻敌冒进的大错,此其弱点一也;再者曹操当日兵多势众,又已占据长江北岸的广大地区,在进攻战略上,完全可以向江南多路进击,令江南分散抵抗力,弱者更弱,强者更强,但曹操却过分自信,竟集中二十万大军,仅从江陵单一方面进攻,这便给抵抗之力得以集中全力以击一点,此乃曹操的弱点二也;此外曹操兵力,以北军为主,荆州水军战力甚弱,曹操轻敌,将如此军力投入水战,在战力上已逊江东防御力一筹,此其弱点三也。曹操有此三大弱点,他碰上的对手,又是师兄和周瑜一类的人才,他岂能不一败涂地哉?”
孔明此时接口道:“不幸曹操遇上的,并不仅止于我和周瑜,尚有一位于深山欲展翅而翔的凤雏先生,以及忠直无伦的鲁肃,加上如黄盖、子龙,翼德等大将奋战,赤壁之战,才以两弱大胜一强而告终。”
孔明说罢,与庞统相视欣然大笑。
就在此时,雕雪却忽然插口道:“其中还有两位隐姓埋名,世人所不知的有功之士呢。”
庞统一听,不由奇道:“雕雪师妹,这两位无名英雄,到底是谁!为什么至今寂然无闻呢?”
雕雪尚未回答,先向孔明询问道:“师兄,此事可直言吗?”
孔明微笑道:“在座均天机大势中人,直接参与天机三分天下的演变,当然可以坦言。”
雕雪欲言,却忽地又格格一笑道:“此事其实我也大感惊异,怎说得明白?还是请师兄自己来说吧。”
庞统心中益发惊奇,他向孔明含笑道:“师兄可告知么?”
孔明微微一笑,道:“这事说来也十分玄秘,其中所涉的地脉风水之学,连我一时亦未能参详得透呢。”接着,他便将当日在祈星借风的法坛上,发生的种种异事,简略的说了,未了道:“为了江南百万生灵,恩师和左老前辈,不怕折损其寿数,在施展了千里制脉大法,克制住曹操的青龙龙脉之气,在此消彼长之下,孙、刘两家的龙脉地力,才有转机,终有东风生起,若非如此,只怕赤壁之火,不但烧不退曹操,反而激发他的戾气,江南百万生灵,必遭其残酷屠戮了。”
雕雪接口道:“师父和左老前辈,功成之时,却立即告退,深隐其名、不为人知,心胸之阔,世人难及。”
庞统一听,这才明白,他的伯父庞德公,视人间富贵如粪土,根本不屑一顾,且神功绝世,绝不炫耀,仿如九渊潜龙,相形之下,倒是他抱怨伯父不收自己为徒,显得小气了。庞统豁然而悟,从此他对伯父庞德公不但怨气尽消,且更为钦佩,他不由喃喃说道:“原来如此……但龙脉地力之道,当真如此玄妙吗?”
雕雪笑道:“庞师兄!千真万确!当时师父还详细解释,说曹氏祖脉乃青龙地脉,春龙气地力又优于孙权的赤龙地脉,更胜于刘备的白兔龙脉呢!老天,师父似乎早在数十年前,便预知天下将有今日三王鼎立的大局出现了!
其中的奥秘,我雕雪发誓,非要探究明白不可!否则……”司马芝笑道:“否则如何?雕雪姐姐!难道你舍得离诸葛大哥而去么?”
雕雪含羞带笑,瞧了孔明一眼,见他只顾与庞统说话,并不理会她,便带点睹气道:“否则我便必被迷惑死了!因此啊,舍得亦好,舍不得亦好,再留在这军师府亦没甚乐趣,终究是要离去的了……”司马芝一听,不由大急道:“不好了,诸葛大哥,雕雪姐姐眼见要真的舍你而去了……诸葛大哥还不赶紧设法挽留么?”
孔明闻司马芝的叫声,不由微笑一下,尚未答话,庞统却呵呵笑道:“放心!放心!既然师兄已判定雕雪师妹乃三分天机大势中人,除非天机大势向另一格局演化,否则雕雪师妹于此天机罗网,必插翅难飞也!再说,我与大师兄商议,正打算寻空,一探目下三王鼎立的三姓龙脉奇格,雕雪师妹未知她是否会舍此不顾,翩然而去呢?”
司马芝未及回答,雕雪已忍不住转向孔明,娇笑道:“诸葛师兄,庞师兄所言,当真如此吗?”
孔明含笑不语,庞统大笑道:“如何?大师兄不语,亦即默认!你到底是否真的舍得离他而去吗?”
雕雪格格笑道:“谁说我会舍他而去?我欲离去的目的,是为了探究这三王鼎立的奇局,既然诸葛师兄与我目标一致,我又怎会舍了而去?不但不舍,我还要紧紧跟随呢……哎哟,女孩儿家,怎可说这羞人之语?”雕雪俏脸绯红,似乎害羞起来,但她心中却如蜜甜。
庞统向孔明呵呵笑道:“师兄呵师兄,你已被一丝柔情之线捆牢!你还能呆住不动吗?还是趁早夜探三王鼎立龙脉奇格去吧。”原来庞统心中,对孔明所说的刘、孙、曹三氏龙脉的奥秘,亦极感兴趣,又知孔明已尽得庞德公的地脉学真传,刚才正鼓动他去探究,见孔明仍在沉吟,便忽生一计,故意用雕雪来引线,逼孔明就范了。
孔明不由呵呵笑道:“庞师弟,你这不是‘以柔制刚、借刀杀人’之计么?”
庞统一听,不由亦开怀大笑,当世两大神机妙算军师的欢笑声,响彻桂阳城中的军师府。
笑声稍歇,孔明便道:“庞师弟欲窥探三王鼎立的龙脉奇格,只怕连我亦力有不逮,非先寻着当世三大高人不刚未知你又是否乐意拜会?”
庞统微一怔,道:“师兄所指当世三大奇人是谁?”
孔明微笑,忽地朗声道:“这三大奇人呵,其一是神相管辂,其二是仙灵老人左慈,其三呵……”孔明故意一顿。
庞统聪明绝顶,一听便立刻醒悟,不由冲口而出道:“其三便是我的伯父——天机隐侠——庞德公!是否如此?”
孔明不答,却含笑反问道:“如何?”
庞统一听,便知孔明正趁机设法化解他下伯父庞德公的一段恩怨了……他不由长叹一声道:“我未遇师兄之前,的确对伯父有所误会!但自与师兄相见,深感伯父慧眼超儿已然培育出一位绝世天机传人!因此我已心悦诚服,又怎会再有抱怨呢。”
孔明一听,欣然笑道:“好!此事就如此确定,待我等军务稍定,便抽空往探那三王鼎立的大地龙脉奇格吧。”
此时赵子龙笑道:“两位军师大哥,此行想必十分有趣,未知子龙是否有此眼福一睹呢?”
孔明尚未回答,庞统已呵呵大笑道:“师兄今晚所摆,是一席天机之宴,目的不在吃喝,而志在探究天机。
子龙弟既有列席之缘,便即此天机大势中人,师兄又怎会拒绝你一同前往呢。”
赵子龙一听,亦由衷一笑,他心中充满感情,深感此生能与孔明结拜兄弟,是他最大的幸运,为此,他虽死亦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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