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曹操临终,告飘萍曰:“飘萍吾儿,汝有管、萧之术,吕、乐之才,黥布之勇,韩信之能,有汝辅佐子恒,他日吞华兴魏,只在翻掌之间耳。”飘萍道:“父王,儿有一事欲禀,孩儿亲生父……”曹操已抬起手来抚着飘萍秀发笑道:“时已无多,闲话休叙。汝取天下,正是如臂使指,更胜探囊取物,叶飘零远非汝敌,吾别无他虑,唯恐季孙之忧,不在庄臾之外,而在萧墙之内也。万事以大局为重,若子恒不可辅时,汝自领长安,诸师自当助汝。”飘萍此时,只念身世,却不能言之,眼见曹操待唤曹丕入见时,奈何开口无力,指心长叹而亡。
许褚当即昏厥,夏侯惇等哭倒于地。许久悲声方减,诸人欲理后事时,不见了典韦,飘萍颇惊,使人去寻,早有人来报:“典将军匹马出了东门,往潼关外投中华去了。”飘萍顿足道:“典师父岂是投降之人,此去只为父王新逝,师父万念俱灰,虽哭而无泪,闭闷之下,特去泄愤报仇也。已去多久?”门公答道:“两个时辰也。”飘萍叱道:“何不早报?”门公颤栗道:“只被典将军一喝,至今尚且六神无主,如何敢报?”
飘萍喝退,与诸将道:“师父单身前往,恐有闪失,速速追回!”曹仁应声而出,往潼关追来。飘萍令牵来玉雪马,告阿丑曰:“师父坐骑乃父王亲赐宝马,今去既许久,潼关不远,恐叔父追之不上,汝可乘此马去追。”阿丑应了,亦往潼关而来,早越过曹仁先到。
却见姜景、马忠皆被缚帐中,阿丑急释之,问曰:“二位何故如此,典将军何在?”姜景道:“方才到关,吾等不开关门,被他动粗,驱散军士,缚了吾二人,刚刚夺门去了。”阿丑道:“必闯中华军营寨去者。吾当速往救之。”姜景道:“此人无礼殊甚,今自欲寻死,汝何必去追,倘落中华伏中,不得归还,如之奈何?”阿丑拜了数拜道:“典将军乃魏王爱将,岂能不救?国家之事,不敢临难而退也。”提枪上马,却见姜景阻在马前,扯住辔头道:“汝不可往,倘若有失,汝母如何得生?”
阿丑摇头道:“阿丑既受镇北王之令,自当竭力而行。将军放心,吾视中华军马,如同草芥也。”低声道:“吾若有闪失,母亲望将军多加眷顾。”一提缰绳,腾出关门去了。不多时,赶上典韦,叫道:“将军留步。”典韦回过身来,阿丑见他满面血污,横眉怒目,吃了一惊道:“将军欲往何处?”
典韦紧执双戟道:“吾欲杀中华之将,报魏王之仇,小将军欲来阻我行程乎?”阿丑道:“非也,魏王之逝,乃中华皇帝相逼所致,其麾下将士不过从主行事也。今黄忠已丧,将军纵杀尽此间中华诸将,亦与正凶无干。将军且随阿丑回返长安,从长计议如何报仇方是!”典韦怒道:“岂有此理,某决不空回!”将两只铁戟往阿丑头上砸来。
阿丑避过,二人交了二十合,未分高下,典韦却见树木丛中隐隐有中华巡探军士,寻思:“阿丑说得不错,若非叶飘零屡屡相逼,使大王屡折爱将,岂至如此?大王之死,叶飘零难辞其咎!”想到愤恨之处,不由得须发皆张,肝胆碎裂,神色可怖之极,阿丑不觉胆寒,手上软弱,顿时抵挡不住,回马便走。
典韦也不顾他事,只提起一双大铁戟,便往林中冲来,高叫道:“诸军安在?”数十个小卒见典韦闯进林来,发一声喊,往西奔逃。典韦纵马追来,背后蹄响,阿丑又到,典韦回身喝道:“吾念汝乃吾徒护卫,手下留情,今还敢相逼乎?”阿丑叹道:“将军忠勇如此,阿丑岂敢相阻?奈何大事不在恃勇而在智也,将军欲去,恐徒费心力也。”
忽然一骑赶到,却是姜景,道:“阿丑,典将军既然坚欲以身报国,何必阻挡?且助一功不迟。”遂向典韦附耳低言。典韦甚喜去了。阿丑问姜景道:“将军所言何事?”姜景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既劝不回典煞,只有以计助之,使其虽死,亦全其名也!吾所言,乃诈降行刺之计也。”阿丑大惊道:“公不知镇北王本处两难之境,中华皇帝陛下乃镇北王生父也,今公却授此计,却教镇北王有何颜面存于世上!”姜景失惊,阿丑陡觉失言,低声道:“此事切不可泄露,以防镇北王为难。”二将遥望典韦踪影已失,只得权回潼关,阿丑飞马往长安而来,急来禀报飘萍。
按下这边,只说当日慕容秋水返回洛阳,谨忆与女儿相约之事,便问叶飘零可否与魏汉互相通好,永止干戈,叶飘零道:“天下不归一统,征战不可免也,况吾志在广开民智,不得天下如何能成,秋水岂能不知?”慕容秋水道:“如今三分已居其二,飘零,我等已是中年,少时志向,不过一梦耳,何必执着如此?”
叶飘零道:“秋水,吾等志在广开民智,非欲窃取天下也。你岂不知民智不开,终为人所愚也?念吾等所居之世,腐败成风,贪污成气,乡村百姓不知温饱,城镇流民奔于生计,那庙堂之上,犹敢大言炎炎,粉饰太平,自称什么国家七省已无失业之人!其上只顾造神,妄居代表,欺瞒众生,大行愚民之道,当年你亦深受其害,将大好年华耗费于背诵其上文过饰非之辞,莫非今日你已忘却?我等好容易统领中华,当趁此良机荡平江山,收服汉土,教化四海生灵,使其知天下之主为民不为君也。为此念奔走三十年,岂敢半途而废?”
慕容秋水下泪道:“非我不知飘零之志,奈魏、华本一家也,两边本有骨肉之情,如何能动刀兵?”叶飘零惊而问之。慕容秋水道:“魏王义女,镇北王、荡寇将军飘萍儿,实当日逐流沅水之日,所失女儿也!”
叶飘零闻言大震,诸事流入心中,想起飘萍以弱女之身,虽建如此功业,只恐身居高处,只剩严寒,不觉怜惜之意,油然而生,当下拥慕容秋水入怀,悄声道:“若是孟德甘心自守,各保一方,爱民养士,吾虽弃天下之志而待后人,何足道哉!众将之心,待我缓缓解之。”慕容秋水叹道:“恐天不由人,徒使吾儿身处两难之境也。”叶飘零道:“吾素来盼你我膝下能有女儿,今其愿已遂,正是上天眷顾。今我当与孟德,共保飘萍儿此生一世平安!”
夫妻正自喜乐,八卦来禀江南战事。却是张辽一路,已被陆逊引水军杀退,正欲进取夔关。叶飘零道:“天下大势,朕已有不战而定之策,可教诸路人马暂且收军回国。”于是圣旨发到函谷、秭归,两军皆还。却有马超、赵云,荐典韦来降,割须剃发,以表心迹,道是魏王已丧,典韦遭王太子曹丕逼迫,杀出潼关,特来相投,万乞收留。
叶飘零大惊道:“曹操既丧,恐魏、华之交,毕竟难成!”急起銮驾出城。马超、赵云一左一右,护送典韦来到,叶飘零问典韦道:“魏王乃天下英雄,今归天际,使天下英才共为悲伤也。将军忠勇,朕素知之。唯子恒心狭,既承魏王之位,却置飘萍何地?”典韦道:“曹丕睚眦必报,昔日郡主嫁与仓舒公子时,曹丕便有恨意,今继大位,必思毒计。某知陛下英明,故来相投。”
叶飘零道:“朕知子恒继位,天下刀兵必起也。吾儿身处敌国,正如羊居虎口,非朕不能保之。”令典韦平身,又道:“将军乃镇北王之师,素有‘恶来’之名,朕闻之久矣,今得恶来,朕何虑曹丕胡为!”典韦道:“区区小技,何足陛下挂齿,左右不过耍弄之术,愿为陛下试演。”
叶飘零即唤左右将铁戟还与典韦,马超、赵云等一齐叫道:“陛下!”叶飘零道:“典将军神技,朕闻名久矣,今归中华,即诸位兄弟也,试演武艺,份属寻常,何必疑之!”于是典韦重得双戟,翻身上马,往来驰骋,两杆大铁戟虽重八十斤,舞动却如行云流水,一无窒碍。忽地狂风陡起,校场旗杆岌岌欲倒,众军士扶持不定,典韦大喝一声上前,下马独立,单手执定,那旗杆立于风中,顿时不动。
叶飘零大笑道:“此无愧恶来之名也!”迈步上前,典韦看看将近,忽地松手放了旗杆,大喝一声,就拔背上短戟,劈面掷来。叶飘零惊而急避,躲过面门,那戟正中左肩,穿骨而过。叶飘零倒地,左右一齐扑来,典韦大喝一声,又掷飞戟。原来赵云心细,望见典韦神色不定,早已心疑,第一戟事起仓猝,未能应变,这时早拔剑向前,将飞戟拨落。
典韦怒喝道:“叶飘零,汝逼死魏王,今某拼了此身,为大王报仇!”挺两枝铁戟,跨步杀来。赵云舞剑敌住,原来典韦乃天下无双步将,本已愤恨已极,更兼诈降大违本性,这时怒火如炽,一双铁戟虎虎生风,赵云奋力相敌,堪堪战过四十合,典韦拔步向前,直扑叶飘零。
近侍扶起叶飘零急往宫中而走,典韦徒步赶来,马超、赵云两边攻上,典韦狂吼一声,天地尽皆动容,寒风中典韦苦战二十合,双戟分刺二将,二将挡格时,典韦掷去双戟,终于闯出,只往叶飘零追来。数十名护卫挡住,典韦卸了战袍,赤身抢入人群,抓了二人以为兵刃,横扫竖砸,连杀十数人。众人皆散,典韦直取叶飘零。奈何大队侍卫已到,数十长枪并出,一齐扎入典韦身躯。
典韦一声猛喝,场中人人皆震。但见得典韦有如刺猬,立在场心,忽然将身一转,枪柄扫处,众侍卫摔开,典韦立在场心,转身向西伫立,大叫道:“此仇终于未报,如何能见魏王!”数十道血注喷出,典韦仰天欲倒时,背上枪柄撑在地上。场中众人,屏息待了良久,但见典韦仰天歪立,终于未动,方敢上前。叶飘零令厚葬于洛阳西北,有诗叹曰:
古今壮士里,谁若典君才?临难有樊哙,逢危显恶来。
一身皆义烈,万户尽嗟哀。埋骨关山处,凄风夜入怀。
典韦既死,叶飘零方觉荐书上另有庞统别书道:“典韦之心,未足深信,陛下虽以恩义结之,亦谨防有诈。”观书而叹道:“吾久慕典君神勇,失于计较,孟德有此心腹誓死追随,不愧为绝代雄才也。”这时庞统、陆逊等已留兵将守住各路隘口,各引大军返回洛阳。
叶飘零乃于中书房宴请庞统、陆逊、司马懿,说了飘萍之事,问诸臣曰:“娘娘但盼两国议和,从此永划疆界,各不相犯,朕心未决,诸卿有何高见?”庞统三人尽皆称异道:“原来镇北王乃是中华公主,难怪如此人才!”司马懿道:“臣素知曹丕裨性,心狭量窄,好忌多疑,闻曹冲化鹤,即其暗中谋害也。公主才倾天下,又受曹操托孤之重,掌管十万精兵,内师从诸子,外兄事曹彰,曹丕必然嫉恨而图之。陛下既有慈爱广怀,可早作提防。”
叶飘零道:“朕欲接回公主,诸卿可有妙策?”庞统右足夹箸沉吟道:“以臣度之,汉业已衰,吾军既退,曹丕必思篡位称尊也,为防陛下伐之,必以公主为质,陛下欲接公主,须得先释其疑。”陆逊道:“不错,公主心感养育之情,既受孟德托孤,陛下若是动兵,恐公主身处两难之地也。”司马懿道:“何不多送礼物,与曹丕道明和好之念,以安其心,却索回公主未迟。”
叶飘零道:“却不知曹丕如今作何举措,且先观其变。”乃唤八卦遣细作往长安,打听飘萍讯息。原来曹操已去,曹丕继了王位,文武官僚,并皆升赏,朝中欢庆,早有上郡曹彰,将五万精兵来到,曹丕大惊,时下有飘萍道:“子文来此,乃奔丧也,并无争位之心,王兄忧疑时,妹愿亲往解之。”
于是飘萍出城来见曹彰,兄妹二人抱头大哭。飘萍道:“哥哥既至,莫非为父王玺绶而来?”曹彰色变,飘萍道:“父王临去,托我大事,嘱我等不得争于萧墙之内,子文哥哥,子恒既为长子,理当继位,吾等合为臣子,不可稍违礼法,以免遭人误会,重蹈当年袁门谭、尚覆辙。”曹彰乃与飘萍同入,三人哭诉手足之情。曹彰交付兵马,曹丕且令曹彰暂回上郡驻守,又告鲜卑、匈奴诸部,权留飘萍在朝,不日便返。胡部使者,欣喜归去,这边又有曹植被贬安乡侯,不久忧死。
曹丕追谥曹操为武王,却又令于禁统兵修理魏王陵墓,却画图陵屋,乃关云长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故事:云长俨然而坐,于禁跪地乞命,旁画庞德戟指而斥。于禁见状,羞惭而死。有诗叹曰:
三十年来是旧交,焉能临难不忠曹?兵丁何罪岂容死,大将无功亦弃刀。
忍辱归降酬故国,含羞重振做英豪。徐州忠义主皆忘,错既铸成枉苦劳。
曹洪往守汉中,因当年曾不予曹丕借钱,恐其记恨,不敢回朝。于是一应武事,归大将军夏侯惇,文事众咸以为当托飘萍,飘萍却隐魏王陵前,终日哭泣。只说阿丑当日自潼关返回,摒退左右,告飘萍曰:“典将军诈降中华,欲刺尊父。”飘萍骇道:“吾父深居宫中,师父行刺如何成功?”二人忧急,却有许褚引数百虎卫军赶到,将飘萍缚住。阿丑惊而问之,许褚道:“魏王之命,某不知之,且往府中分辩。”
阿丑不应,目睹许褚擒飘萍而走,早到魏王府中。诸臣皆在,曹丕坐于虎案之后,曰:“飘萍吾妹,枉吾父养汝十八年,如何反魏投华,通敌叛国?”飘萍道:“父王深恩,飘萍无日不敢有忘,何来通敌之举?”曹丕道:“汝当日佯擒中华皇后,诱使父王出兵,害了父王性命,却暗地里纵归中华皇后,此非通敌,却又若何?”
飘萍闻言,不觉泪落,素衣惨淡,娇靥微嗔,两边诸人挥袖掩面,皆不忍睹之。半晌飘萍哭道:“妹返长安,正欲禀告父王诸事,何如父王匆忙归去,阴阳两隔,再难相逢也。小妹心事,从此再无他人可诉!”曹丕道:“父王临去之时,托与江山,吾妹如何懈怠,日不上朝?”飘萍道:“父王方去,小妹精神恍惚,恐难受国家之任也。”
曹丕长叹一声道:“飘萍,休要瞒我,凡事兄已尽知也。汝身世凄迷,颇有难言之处,敢告与此间诸卿乎?”飘萍紧咬双唇,道:“小妹并无亏负父王之处,何事不可言之,王兄既问,自当尽告。”当下把身世真相就于大堂之上尽数道明,众臣皆惊。飘萍盈盈环拜道:“众位师父,飘萍虽为中华之女,长于魏地,素来自认魏汉之人,虽知亲生父母在东,不敢有忘此间恩义,各位师父明察。”
曹丕道:“吾妹通读诗书,自知百事孝为先,岂有高堂在华,女儿在魏之理?”飘萍道:“小妹本欲待两国永相通好,即归中华,依父母而居。只是父王忽去,不得父王诏命,反受托孤遗命,小妹焉敢辞之?甘承受不孝之名,忍离弃父母之痛,但盼能为父王基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曹丕微微摇头道:“以孝治天下者,不绝人之亲。纵强留汝在此,另日必生他事。”说着额角两边泪珠滚滚而下,恸曰:“飘萍,非是孤不念十八年兄妹之情,奈此事有关国家气运,非同小可。为兄岂舍吾妹,有一事与吾妹相商,以求两全之策。”两边臣子站起道:“此魏王家事,吾等宜先回避。”说着纷纷辞出。
顷刻间大堂中只剩两人,曹丕拭泪而笑。飘萍反剪双手,伏地抬头,道:“王兄有事相问,何不先行松绑?”曹丕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吾妹武艺冠绝当今,不得不暂缚之,吾妹休怪。”飘萍叹道:“妹乃中华皇帝之女,子恒哥哥自然心下存疑,小妹不敢责怪。”曹丕道:“吾非疑妹,奈众口纷纭也。吾妹日后还当如何?”
飘萍道:“本受父王遗命,甘愿效死。今既不能见容王兄,宁当隐退,不问国事。”曹丕道:“吾妹有空前绝后之才,翻天覆地之力,空老林泉之下,岂不遗憾千古?孤不忍见之也。”飘萍惨笑道:“两边皆我父亲,养育深恩,母亲怜爱,小妹心中难分彼此,只舍一方而不能生也。偏生两边永为死敌,小妹若能置身事外,稍免肝肠寸断,永感王兄大德。”
曹丕道:“此亦非善计也,吾有一法,既免吾妹亲仇之别,亦去两国争战之分。愿吾妹纳之。”飘萍大喜道:“王兄若愿交好中华,永为邦交,化仇为亲,诚飘萍之幸,天下之幸也!”曹丕道:“孤正有此念,欲与中华皇上永为亲家。”飘萍喜道:“王兄原来亦有此心,未知如何结亲?”
曹丕走近,抬起飘萍下巴,但见得粉面生春,两滴珠泪之中,夹着五分欢喜,五分疑惑,正是天骄只展三分色,羞煞庭前白牡丹,曹丕头一晕,眼中光芒更是热烈。飘萍陡然明白曹丕之意,不由得惊叫出来:“子恒哥哥,你!”
曹丕蹲下笑道:“飘萍妹子果然冰雪聪明。孤不日便称尊位,吾妹若为皇后,中华魏国自是一家之人,吾妹亦不必左右为难,不作决断了!”飘萍道:“王兄不可,飘萍已嫁仓舒,本是曹家媳妇,华魏本乃一家也!”曹丕大笑,抱起飘萍,向内堂走去,就扯飘萍衣裳。这正是:未向高堂尽心意,先逢兄长作兽行。毕竟后事如何,还是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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