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阎婆希没非拉着我去看我自己掉下来的地方,她也就不会在悬崖顶上出危险;如果她没有出危险,我也就不会为了救她而出危险;如果都没有没有出危险,我就更不会恢复记忆。没有如果,所以,我们两个都没死,我也真的想起了过去的一切。只不过,我不知道,想起一切是好,还是不好而已。
“快来看,你就是从这儿掉下去的”,阎婆希指着一处异常陡峭的悬崖冲了过去。
我想拉她,却没来得及,“你爹就是让你带我来砍柴,希希,这样搞法,会扑街的”,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没忍住,也跟了上去。这悬崖用一种比较变态的姿势突出山峰好大一块,还难看到光秃秃的一片黑,就好像用火洗过一遍似的。唯一一株显眼的植物,一颗离崖边10来米远的歪脖子树,也半死不活的立在那里,树干上还有被刀砍过的痕迹,好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没看头嘛,大概我真的是失足落下去的吧,等等,夜晚,火把,漫闪遍野的喊声,这里突然让我好熟悉,我的头,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一片竹林,漫山遍野的火把,到处都是凶神恶煞的叫喊声。我们似乎是在躲避追杀,在跑,更准确的说,是一个人拖着我在跑。他的左手拿着一把钢刀,等等,什么东西从我的额头滴落下来?是...血,这血好像是从他搀扶着我的右手上流下来的,或者,是我自己的血也说不定。两个人从山上沿着草丛滚落,还好,在悬崖边他用钢刀钉住了棵歪脖子树。我们被围住了,三面闪烁着火把,后面是无处可退的悬崖,“大哥,要像个男人的活着”,说完,他拉着我跳了下去... ...
“你怎么了?”,希希拉起了我,问道。
“nothing,就是有点头疼”,我觉得自己好一点了。
“不是恐高症吧?”希希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又问道。
我一耸肩:“我会有恐高症,一个蹦过极,攀过岩的人怎么会有这么这么失败的病症,无稽之谈!”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又向前迈了一步半,不能再迈了,其实我是有点害怕。向下望去,这里好陡啊,看的我的心“扑通扑通”,就好像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一样。
这时候,希希表现出了一个女孩儿不知死活的大无畏精神,她拉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小姐,殉情是光荣的,不过不要找我这么龌龊的角色吧。再往前走就变圣母玛丽亚了,希希,耶稣不会让我娶你的,希希!”。
希希终于在离离悬崖外檐还有一寸的时候停住了,她回头瞪了我一眼:“叫什么,阎王不要美女!” ,说着,她还拉了我一把。
结果,天哪,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滑了一跤,没有站住。只见山顶离我越来越远,云朵也在身边飘来飘去,我明白了,原来上天给了我一个再死一次的机会。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次还有人陪我,由于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原因,希希现在和我一起在向下“飞”。
我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希希,一只手本能的,或者是有预见性的乱抓,结果,我抓住了一颗树,一颗长在悬崖外边,却只露了个头的一颗绝无仅有的树。当我以每妙2.2马赫的速度向下坠落,当我幸运的抓住了那颗树,我忽然开窍了,我想起了一切,这颗树第二次救了我的命...
我和武松从悬崖上跳了下来,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悬在了半空中,这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我会魔法,一个是我已经死掉成仙了。实际都不是,是武松抓住了我的腰带,他则抓住了一颗长在悬崖外边,绝无仅有的树。武松告诉我:“大哥,我早就知道这有一棵树,这是我去年打猎发现的,是个藏匿行踪的好的方!”
“兄弟,你实在是 very 聪明啊,回头请你吃龙虾!”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我很激动。
“但是,它只能承受一个人!” 武松当头给我泼了一盆冰镇矿泉水。
“啊,不是吧!” 我傻了,“那我们石头剪刀布吧?”,我怀疑自己在这种状况下还能有心情开玩笑。
“大哥,拿着钢刀,等上面的人走了之后,你再想办法爬上去。还有,别忘了,是庐俊义这个王八蛋把我们害成这样,你要帮我报仇!”
我一把拉住他:“老五,你想干吗,混黑社会有今天没明天,要死也要和兄弟死在一起,丢下我你可太不仁义。”
“大哥,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武松没理我,继续说:“上次咱俩喝酒的时候,我说‘如果时间可以倒转,过去可以回来,我宁愿作一个平凡的男人,而不是英雄’。我他妈成为英雄的代价,就是杀掉了一个深爱的女人。现在想想,这才是我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也许,死后都不会快乐起来。大哥,要像个男人的活着啊。” 说完,他掰开我的手,跳了下去。
看着武松的身体成为一个小黑点,我突然有一种怕死,而且怕的要死的感觉。杀了自己深爱的女人,后悔一辈子;庐老二用诡计算计了我们;武松死了,冰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些东西如同一团煮开了的浆糊一样在我的脑袋里翻滚,喷发。 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英雄,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在生死面前,我是那么的渺小。梁山好汉,为了兄弟可以挡几刀,但当我真的有时间抉择生死的时候,这个选择却变的那么沉重。从天亮到天黑,我松开了一只手,又用另一只手紧紧抓牢了树干。最终,在喊了一声“兄弟我陪你”之后,我也毅然决然的跳了下去。也许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我只是失去了记忆,而没有死。
我想起了一切,我用自己从新充满了光泽的目光看着阎婆希惊恐的双眼,“不能让她死,哪怕是我挂了,如果我们俩都死不了,我就好好对她”,这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各路神仙和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因为希希瘦弱的身子骨,那颗树居然没有断。当我最后用虚脱的身体把她拉了上来,自己一下子躺倒在地上,fuck,这悬崖我再也不来了,哪怕是以后竖个牌子,“武松跳崖处”,成为名胜古迹,我也不来了。希希吓得趴在我怀里痛哭,我没有出声,开始用仅有的力量,回忆起慢慢浮现的我的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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