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习军
(淮海工学院 学术期刊社,江苏 连云港222005)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32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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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悟问西东·西游特展探索性地展示了每个人心中的《西游记》结合张光宇先生在1945年创作并完成的长篇讽刺《西游漫记》中的百余幅展品探讨家心中的《西游记》；以猴子+40人 《一念之间·给我拍张照》摄影/行为创作展品、西游人物雕塑作品，探讨青年艺术家和策展人心中的《西游记》；西游特展与2018 O’Kids 小原圈国际儿童艺术节同步，以驻地艺术家当代剧场表演等多个展览单元，展现了三代人穿越时空的童梦对话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324.html
关键词:《西游记》;西游文化;悟问西东·西游特展；《西游漫记》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324.html
《西游记》以其在世界范围内的广泛传播，使之成为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熟悉和喜爱的古典文学名著［1］1，在当今社会的文化传承、传播中一直经久不衰古今众多名家大师多少地品评过它，这些现实无不增添了‘品读西游’时推陈出新的难度［2］2除了《西游记》文本的研读之外，西游文化主题展览也丰富多彩多年来，据笔者观摩过的《西游记》文化展览来看，有学术成果展，也有西游美术（人物画、连环画等）展、摄影展，更有西游文化产品展，这些展览从某一侧面对传播、传承西游文化都具有积极的意义，而2018年6月，由著名策展人黎光波、崔波策划的一场别开生面的悟问西东·西游特展［3］别具特色，与以往的《西游记》文化展览相比，具有鲜明的特色一是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部《西游记》为主题，凸显主题的新颖性二是展品具有丰富性展品有已故著名家张光宇先生在1945年创作完成的长篇讽刺《西游漫记》，也有猴子+40人摄影/行为青年艺术家的摄影作品，还有雕塑家的西游人物雕塑作品三是展览板块的设置具有多样性结合《什么东西 What Ee》驻地当代剧场表演和邀请业界专家讲评，通过多个板块构架出一个突显主题的西游文化综合特展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324.html
笔者应邀观展，并参加了专家讲评环节通过观摩和体验，对老一代画家、青年摄影艺术家、雕塑家和策展人心中的《西游记》有了一定的感悟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324.html
一、漫记西游张光宇心中的《西游记》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324.html
在当今的文化传播中，无论电影、电视，还是动漫、游戏，孙悟空的形象总是与张光宇先生《西游漫记》中的形象有着紧密的关联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324.html
悟问西东·西游特展参展首席艺术家张光宇先生（19001965），作为现代中国装饰艺术奠基者、中国讽刺带头人，他早年在南洋兄弟烟草公司、英美烟草公司部工作，后与他人创办东方美术印刷公司、中国美术刊行社、时代图书公司、独立出版社，编辑出版《上海》《时代》《独立》等杂志，1949年后任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前身）教授，《大闹天宫》人物造型创作者先生创作的《西游漫记》丝网版画，成为西游特展现场的镇馆之宝张光宇先生的《西游漫记》长篇讽刺，于1945年冬季在重庆创作完成并首次展出，悟问西东·西游特展所展出的正是从《西游漫记》中遴选的百余幅画作，这组借用《西游记》的基本情节题材，描写了抗战后期重庆的社会面貌，揭露了当时社会政治经济和生活方式的腐朽，风格简约古朴，富有装饰性，是张光宇先生的巅峰之作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324.html
张光宇先生还在香港南洋兄弟烟草公司画年画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几十年后他所创作的《西游漫记》会成为中国经典动画《大闹天宫》的雏形，作为《大闹天宫》动画片人物形象设计的主创人，先生设计的影片主要人物形象均取自《西游漫记》1964年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将《大闹天宫》作为第一部彩色动画影片公之于众，大家才看到了中国四大名著之一《西游记》里的经典角色美猴王原来是这个样子，《西游漫记》中的孙悟空形象正是今天多种文创作品传播中的美猴王形象的源头中的孙悟空，头戴雉鸡翎，手拿金箍棒，怒声吆喝闯入南天门，一飞十万八千里(见图1)，几代人记忆里最早的悟空雏形由此诞生当今时代，电视剧代替动画成为文化传播的主要载体，那些暑假窝在电视机前看《西游记》的孩子们，心中最早的英雄主义种子得以萌芽，很多孩子在回答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的时候，几乎都会说成为孙悟空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17324.html
透过《西游漫记》这组,可以看出一个老艺术家张光宇先生心目中的《西游记》，也诚如先生在《西游漫记》自序里所言《西游漫记》仍采取旧《西游记》的体裁，其故事结构及其神话中的主要人物，也借用了旧《西游记》原班人马，再使他们往西天去走一遭，去取的是‘民主真经’，同样地经过降魔伏妖，战斗厮杀，这当然是这部小说之有变化性、生动活泼和幽默讽刺兼备的根源，而且是借荒唐来说正经话的我把旧《西游记》的人物性格完全保持下来这是群众熟悉的、习惯而容易接受的，借来叙述新内容时，一点也感觉不到有困难，反而觉得很自然［4］1-2
73年过去了，无论是《大闹天宫》还是《西游记》，都俨然成为了一个时代的记忆和艺术标签，基于西游人物形象的传播，人们对西游精神重新解读、升华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具体
传统文献中西游取经四众的分工与今天广泛流传的分工是有差异的，在《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中有一幅插图，画面显示是八戒挑担、沙僧牵马（见蔡铁鹰、王毅《〈西游记〉成书的田野考察报告》［5］145）， 《西游漫记》中的取经四众（见图2）则变成了沙僧挑担，今天所见的宣传画、影视剧、动画动漫、文创产品大约都遵循了张光宇先生《西游漫记》中取经四众的职能分工
二、一念之间新生代艺术家心中的《西游记》
猴子之于人类应该是最近亲的，猴子在《西游记》中是主角，从现实中的猴子身上能否找到《西游记》中孙悟空的影子？一批年轻的摄影/行为艺术家以其发散性的思维、用充满幻想的灵感捕捉一念之间的猴子形悟问西东·西游特展上，猴子+40人单元展出了40个年轻人给带上猴子面具的人拍摄的部分照片笔名为猴子的青年摄影/行为艺术家在展览现场向我们表示，《西游记》是他童年最重要的精神符他自己让他人头戴悟空面具，每天邀请一位不同行业的人为猴子拍摄一张照片(见图3)，作品取名《一念之间·给我拍张照》，这便是本次展览中这个板块作品的由来
西游特展上展出的一念之间系列摄影作品，以人像摄影为主题，以大众喜闻乐见的孙悟空面具为隐喻，希冀回归青年艺术家内心所认为的摄影初心
在这批青年艺术家心目中，《西游记》已经不再仅仅是那个很好玩的孙悟空大闹天宫和西天取经故事了，也不仅仅再是一部以心性塑造为中心的人格教化之作［6］9了，他们长大了，他们对摄影/行为艺术有着强烈的探索和卓有成效的实践，他们以孙悟空这一极具辨识度和极具多元思想性的经典神话人物作为内心另一个自我的投射一方面探讨人物摄影去身份化和去标签化的自我认知，将观众带入强烈的哲思之中；另一方面又以他们极度偏好的面具形象，投射他们对孙悟空这一符化人物的美好幻想，并借此传达他们回归到纯粹摄影的创作初心，挖掘他们内心最隐秘的身份认同感在他们心目中，孙悟空亦正亦邪，暗指人心矛盾复杂；孙悟空无所不能，暗指人的潜力无边；孙悟空形象之美，也是经久不衰［7］
在这个东西方艺术交织的多元化视觉场景里，有别于观众看过的所有西游展览，悟问西东·西游特展在各个展览单元里，都凸显了青年艺术家跨界解读西游文化的创新思维与创新实践
三、闲散气质雕塑家心中的《西游记》
在展览大厅里，《西游记》取经四众的雕塑作品《取经》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这组雕塑出自青年雕塑艺术家张艺法之手
在展览现场，笔者与张艺法进行了沟通交流雕塑是以一定的物质材料和手段、在实在的三维空间内占据一定的空间位置塑造可视的静态艺术形象的一个艺术门类就雕塑语言来说，对于雕塑的空间性，应该是被大众所普遍理解的张艺法十分注重雕塑语言的探索，三维空间的体积是其艺术语言最根本的东西，所以作品本身的凹进、凸现、间隔、断裂、穿透、大小是雕塑作品的目的之一但艺术作品决不可能是一种简单实体的客观存在雕塑作为装置艺术，艺术家在特定的时空环境里，将人类日常生活中的已消费未消费过的物质文化实体进行艺术性地有效选择、利用、改造、组合，以令其演绎出新的展示个体群体丰富的精神文化意蕴的艺术形态［8］
自2011年以来，张艺法就一直持续创作取材于《西游记》的《取经》系列雕塑作品在展出的这组作品里，张艺法将中国家喻户晓的古典文学《西游记》中的人物进行了重塑，取经的四位主要人物和白马都被卡通化，原著中宣扬的历经磨练修得正果那种严的人生道理被消解成类似旅游一样的闲散气质，营造出一种诙谐、轻松、错位、尴尬的复杂感觉研究者认为，在《西游记》文本里唐僧是个孱头，因而倒也未必是作者有意丑化，大约中国古代作家写起这些道德超人来，用笔总是缺少必要的分寸［9］35，展览现场的雕塑作品唐僧，被张艺法雕塑成全裸体人物形象（见图4），大约也是基于这个寓意，所谓道德超人唐僧实际也不过是个形尸走肉而已
这个沙僧形象大约与研究者通常用无性格一词来概括沙僧这一形象有关，的确，很难用一个词汇来描绘沙僧这个人物的特征［11］19笔者猜测，将沙僧雕塑成睁一眼闭一眼的形象，在闲散的不经意间，寓意这位看似无性格的主，却是在天庭服务多年、见过大世面的卷帘大将，人家早已把世事看透了
之所以要营造这种感觉，张艺法说他并不是单纯恶搞、拆解经典，而是希望以故事的方式呈现急剧变化的文化生态，呈现古典价值观与现代生活的落差和断层导致的一种碎片状精神状态按照传统的理解，雕塑家往往会选择以装置艺术的语言来切入，毕竟其本身就带有极强的观念性，然而张艺法既没有在雕塑的范畴内讨论空间关系，也没有进入以观念为支撑的装置艺术，而是介于雕塑和装置之间，以雕塑擅长的语言表达装置擅长的观念,这种表达方式既是一种现实策略，又不啻为一种语言探索至少，在语言层面，张艺法的这种表达方式让古典保守的雕塑语言往前走了一步［10］张艺法选择了重新解构古典文学的方式来将这种矛盾视觉化《西游记》在中国几乎成为一个独立的文化生态，不同行业不同阶层都对之耳熟能详，并根据自己的知识结构提炼自身的感受和解读，并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需要被一次次改写、阐释这个系列的《取经》将人物的身份模糊后，庄严的取经大业变成了一种简单、有趣的逍遥，这些人物的造型中，我们看到的是无经可取的失落且游戏的状态，暗指人的理想状态的消失而导致的精神真空
四、多元重构策展人心中的《西游记》
在年轻艺术蓬勃生长、经典被多元化解读的当下,中国古典文学名著《西游记》故事在年轻一代艺术家的心目中还能存有记忆吗？如果没有，那是怎样被消解掉的？如果有，那又将呈现出怎样的情感记忆和视觉表象？他们又会怎样地解读西游呢？笔者采访了策展人之一、自然生长85后中国摄影师成长计划负责人、90后艺术家黎光波［12］326，聊起为什么会选择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部西游这个主题，光波腼腆地说我们正是想通过‘悟问西东·西游特展’，对《西游记》进行一次时间和空间上的再次解读这种再次解读，笔者理解就是进行时空上的重构，探寻和试图阐释既往的对《西游记》的多元记忆将来自不同地域的十多名青年艺术家的作品与73年前完成的《西游漫记》版画一起展览，用多元化的创作方式呈现给观众的是对经典的不同解读方式， 以《西游记》为切入口，来探讨传统文化的传承、创新、演变的过程，凸显了策展人的良苦用心观摩西游特展给笔者感受最深的就是，艺术表达多元化的背后一定是艺术的自由无论是85后的美术馆馆长，还是90后的策展人，包括90前后的一批青年艺术家，他们正想以《西游记》这部横跨几代人童年记忆的经典作品为切入口，以文化的传承和创新为探讨点，重读西游通过交流与观摩体悟，笔者猜测，在这位青年策展人的心目中，《西游记》是应该重新解读的，并且在时空上应予以重构的
展览的另一位重量级的策展人崔波，是历届平遥国际摄影节的主策展人,中国摄影家协会策展委员会委员，众多国际、国内重大展事都出自崔波之手作为连云港籍的老乡，30年的老朋友，笔者与崔波的交流则更侧重于回忆和沉浸于某种恋旧情结中，基于对孙猴子老家的深深眷念，他策划了这次西游特展，在他的心目中，《西游记》不仅仅是古典文学名著，更是当代文化的一种标志性传播元素，特别是在今天《西游记》已经成为一个超级文化IP［13］，谁能运用好西游元素，谁就能站到当今文化的高地上说到参展的这批年轻艺术家，崔波认为他们在重现‘西游思维’和社会习得的过程中，呈现出一种私人性和社会性兼具的亲密感和依恋，将过往的关系和记忆召回
五、文本记忆专家心目中的《西游记》
西游特展的专家讲评环节设在开幕式上，邀请了四川美术学院的教授、著名文创艺术家、《西游记》研究专家、民俗文化专家进行了专题讲评和导览，专家、参展艺术家和观众进行了互动交流四川美术学院的两位教授从美术学的视角阐释了他们心中的《西游记》，在他们看来，《西游》的艺术特色和表现手法，作品的风格及其在当代的价值，一直是他们美术人心中的经典，他们心目中的《西游记》是由此阐发开来的;江苏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民俗文化专家崔月明先生就《西游记》的民间传说、《西游记》人物与世情的关联进行了讲评，阐述了民俗文化专家心目中的《西游记》应该是一部民俗风情史话[JP2]笔者围绕《西游记》文本中孙悟空的形象在为观众进行专题讲述时指出《西游记》读者都知道，在《西游记》文本中，孙悟空这个形象，经历了一个从野猴到狂猴、到妖猴、再到神猴，直至成为圣猴的成长历程［14］，而文本中的孙悟空形象在读者心目中是千差万别的，真可谓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人们最初对《西游记》主人公孙悟空的形象理解往往是与民间崇拜中的孙大圣关联的［14］笔者认为，在当代图画、动漫、影视等形式的文化传播中，孙悟空形象的演绎大约来源于张光宇先生的《西游》以及先生为《大闹天空》所塑造的人物形象，可以武断地说，留在《西游记》研究者们心中的孙悟空，无法绕开张光宇的《西游漫记》（对此，笔者有另文阐释，这里不再赘述）然而，笔者还猜测，张光宇先生塑造的孙悟空形象，应该也是绕不开民间的大神崇拜和大圣仰的
六、结语
悟问西东·西游特展集合了绘画、雕塑、摄影、装置、音乐等各界知名艺术家及艺术团队，对于西游会展产业和西游文创产业的发展，既是一次成果的展示，也是一次创新的实践悟问西东·西游特展还与2018 O’Kids 小原圈国际儿童艺术节同步，只为与大小朋友那颗永不泯灭的童心再次产生强烈共振，一切酷炫、有趣甚至惊艳的互动再一次唤起你的童心展出的同时还举行了《什么东西 WhatEe》驻地当代剧场表演等多个展览单元，展现了三代人穿越时空的童梦对话
作为一次艺术的创新，这是一次梦想的履约，在悟问西东·西游特展所营造的东西方艺术交织的多元化视觉场景里，既有东方传统的技艺脉络，也有西方当代的视觉设计，还有多板块、多环节、多展品的宏大架构，更有展品背后的思想的展示沉静整洁的展厅，华丽神秘的场景装置，酷炫先锋的实验影像，让每个人都像走进一个平行时空，感受和寻找到他们各自心中的《西游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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