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正传:传神文笔足千秋(三)

评论字数 6216阅读模式

曹雪芹正传

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49960.html

吴营洲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49960.html

附编 传神文笔足千秋(三)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49960.html

青埂何处觅石兄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49960.html

数日后,即乾隆二十八年(癸未、1763年)三月中旬在李鼎(时年69岁)的书房李鼎端坐桌前,一字一句地抄阅《石头记》,边抄边评,嘴里喃喃而语: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尝哭芹,泪亦待尽每意觅青埂峰再问石兄,奈不遇癞头和尚何?怅怅!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49960.html

李鼎写罢,放下笔,然后仰头倒在座椅上,闭着眼,神情怆然……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49960.html

这时,家人推门进来,说道:老爷,外面有俩客人,说是打西城来的,是不是请进来?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49960.html

李鼎连忙拭去眼角的泪,问道:没说是谁?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49960.html

家人答:说了,没听太准,好像姓敦吧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49960.html

李鼎想了想,忙说:哦,知道了,他们不姓敦,快快快,快往里请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49960.html

工夫不大,敦敏、敦诚走了进来

李鼎踉踉跄跄地迎上去,握住了敦敏、敦诚的手,连连地说:二位贤侄,二位贤侄……

敦敏忙扶李鼎回屋坐下,说道:叔叔,我们是刚刚知道的……

李鼎叹了口气:恕报不周,……也怪我,本想去给你俩说一声,只是身子糟得很了……

敦诚说道:雪芹兄……

李鼎说:雪芹走得也太仓促了……

敦敏说:不瞒叔叔说,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接受,雪芹兄竟就这样去了!

李鼎说:老天没眼呀!像我这样的,早就该去了,可,偏偏把雪芹召走了……

敦诚说:如果能够,真想百死而赎其身啊!

李鼎说:我说二位贤侄,你们见过曹頫了吗?

敦敏说:还没呢

敦诚说:我们刚从通州回来,就来见你了……

敦敏问李鼎:有事儿吗?

李鼎说:有我现在,身子真的不济了,连个屋门都出不去,有些事儿想和他商量商量,只是……

敦敏说:叔叔,你说吧,曹叔叔不是还寄住在郊外的那座寺庙里吗?

李鼎说:是的,我是想让你们,把我珍藏的那部书稿,就是我甲戌年抄录的那部,交给他再就是,我这里有些残稿,是雪芹生前寄放在这里的,也一同交给他你们知道,现在的我,真的批不动了,希望他能接着批当然,如果能够,还望他能来一趟,具体谈谈……

敦诚问:曹叔叔也作起批来了?

李鼎说:是的其实去年(壬午)他就批过一遍了

敦敏问:曹叔叔不是不批吗?

李鼎说:他这个人呀,脾气总是有点古怪起初,他还不同意雪芹写书呢死活都不同意细说起来,已是很早以前的事儿了,你们俩可能不大清楚后来不知结为什么,或许是明白了一些事情,就渐渐地同意了这一同意可好,反倒比我,比雪芹,更热心这部书的写作了但凡有点儿空闲,就给雪芹讲过去的事,好让雪芹有个借鉴,做个参考但是,他从来不在书上作批我曾几次劝过他,既然你读书稿时感慨良多,为什么不像我似的,作些批注呢?他说不他说,既然你批了,我就不必批了听那口气,好像跟我势不两立似的几次劝他都不批可是去年,也不知他又是怎么想的,竟就批了起来从季春到孟夏,再到秋末,一口气批了半年多据说批了五十多条若不是壬午九月索书甚迫,他可能会一直批下来可现在,我手头的这部书稿,本是甲戌年抄就的,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放着,谁都没让借过不是我小气,是我真的舍不得往外借只是我现在,有了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所以很想拜托你俩,把这书稿交给你们的曹叔从现在看,对这部书知根知底的,也就他了,所以希望你俩能转告他,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接着批下去……

敦敏劝慰道:叔叔的话我们自然会是听的,但也别说这样伤感的话……

李鼎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二位贤侄,现在的我,真的不行了身心交瘁,万念俱无,自知已不久于人世了但我希望,这部书能够流传下去我也相信,曹頫能像我似的,善待这部书……

窀穸何处葬刘郎

乾隆二十八年(癸未、1763年)五月的某一天,在北京通州的曹家老坟上,曹雪芹的棺木正一点一点地从地下起出来……

此时,天色刚麻麻亮,四野里,晨雾淡淡地飘着,树梢轻轻地摇着,小鸟啾啾地叫着,一切都寂静得很……

没有鞭炮,没有吹打,唯有洁白的纸钱,在苍松翠柏间,纷纷扬扬地飘舞着……

偶尔地,倒能听到几个简单而低沉的音节:慢点,慢点……

在几位当地乡亲的协助下,曹雪芹的棺木,终于缓缓地露出了地面……

棺木很薄,也没有上漆,虽然在地下埋过一段时日了,却依旧有着白生生的茬口

此时在场的,自然有芳卿这个苦命的女人,刚和曹雪芹生活了两年,就重又过上了孤苦无依的日子……

当然,还会有敦敏、敦诚兄弟他俩是曹雪芹的挚友,也是忘年至交在曹雪芹的朋友当中,这敦敏、敦诚,当是交情最深最长的

我觉得,还会有张宜泉这位靠舌耕度日的落魄书生,则是曹雪芹在西山交下的朋友此时他也断断会来的

再就是于叔度这位有人称其有,又有人称其无的人物,真的让人不好评判但是,如果这个人确实存在过,我想,他也一定会来因为在他穷困潦倒、举家断炊的时候,是曹雪芹教会了他糊风筝,并使他成为了京畿一带有些名气的艺人用他的话说,到了市庙上,只要一提于拐子,就没人不知道因为有了这门手艺,他的一家老小,也便有了第二次生命

可能还有曹頫这位曾经的江宁织造,如今已沦落到了仅能在庙宇栖身的地步,但是,曹雪芹要移葬西山了,他也是一定会来的……

但是,李鼎来不了了李鼎的年纪太大了,已近古稀,况且身体也相当糟了他是曹雪芹的表叔,他与曹雪芹的关系,本是极近的,他与曹雪芹的感情,本是极好的这种好,属于心心相映的那种,属于超越了亲情友情的那种共同的心愿与夙求,使他俩之间似乎有了一种生死契阔而今,是书未成,曹雪芹却已他去并且是永远去了纵然是杜鹃般啼尽鲜血也已唤不回了李鼎心头的悲苦,当是难以用语言表述的似乎一夜之间,他的身体便垮了……

我们看到,当曹雪芹的棺木刚刚露出地面时,芳卿便像是看到了久违的亲人,急急地欲扑过去,却被曹頫拦住了……

芳卿望着棺木,喃喃自语:雪芹,醒醒,醒醒,咱们要回家了

在场的人,一个个都悲痛难禁,泪流不止,且有往事在眼前……

此时的敦诚,自然会想起曹雪芹在他三年下第时,曾对他怎样的怜惜宽慰,而曹雪芹病了,竟连一次医生也没有给请过,不觉悲从中来,哭倒在了地上

此时的敦敏,自然会想起当年的隔院惊呼,想起当年的虎门剪烛,便也禁不住泪水涔涔了……

此时的张宜泉,自然会想起那个春夜,他和曹雪芹挤在火炕上,裁诗分笔砚,对酒捡鱼虾……

此时的于叔度,自然会想起自己一家人,在饥饿难捱的境地时,曹雪芹教会了他扎糊风筝……

敦敏望着棺木,哽咽着说:雪芹兄,我们来接你了,咱们,咱们还去西山,饮酒,做诗……

我们仿佛看到,曹雪芹的棺木,已被轻轻地放在旁边的一辆牛车上

芳卿也上了这辆车,扶着棺木

曹頫也坐上了装有棺木的这辆车上

其余的人,则上了另外的一辆牛车

为什么是牛车而不是马车?在我看来,并不是敦敏、敦诚等雇不起马车,只是觉得,高头大马的,太张扬,总有种车马粼粼的感觉,不大适合曹雪芹尤其是不大适合已经故去了的曹雪芹一头老牛,驾着辆很旧很旧的车,在乡间的土路上慢慢地走过,无论曹雪芹在生前还是死后,都会是喜欢的

终于,牛车缓缓地动起来了,一点一点地,碾上了西行的路,抑或也碾上了后人的心……

坐在车帮上的曹頫,抱抱拳,一是向当地前来帮忙的乡亲表示感谢,二是在下意识地揖别先人这里有曹家祖坟,曹頫对这里的情感,自然会比别人多些,复杂些

敦诚、敦敏、张宜泉等人,也纷纷向乡亲们挥起了手臂……

我想,如果曹雪芹此时有知,可能也会向这一片土地挥手告别的这里,毕竟是他祖坟的所在地,毕竟是他临终前居住过的地方,毕竟是他与芳卿朝夕相处过的地方……他的心里,该是有着多少难以割舍的东西呀?可他,可他又不能不回到他的西山……

一群乌鸦,嘎嘎嘎飞了起来,在高高的天空上,像团黑色的漩涡,盘旋着,盘旋着……

牛车缓缓地前行,吱吱呀呀地响,宛如一首无字的歌,若断若续,忽高忽低,隐隐地,仿佛在向谁诉说着什么,只是,因了年代的久远,已经没有谁能够听得清楚了……

高空中的那群乌鸦,渐渐地便远了,淡了,消失在苍穹深处……

从东郊到西山,有着好远的路(许有八十来公里吧),我不清楚那两辆牛车具体会走多长时间,大概会走一整天的……

此时此刻,我仿佛看到了,在那曲曲弯弯的土路上,有两辆很旧很老的牛车,正在一前一后地缓缓地前行着……

车把式是当地的一位老农他坐在车橼上,木然地抱着鞭子,瞅着驾车的牛……

驾车的牛,低着头,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

一路上,芳卿无声地流着泪那泪水,今生今世都是流不干的……

曹頫则偎着摇摇晃晃的车帮,一页一页地,翻阅着曹雪芹留下的书稿……

敦诚痴痴地盯着苍天,表情木然……

路边的野花,开得灿烂妖娆,如簇似锦……

车前车后,有蝴蝶翩翩飞舞,有蜻蜓不时地掠过,让人眼花缭乱……

此时的阳光,明媚极了……

天蓝如洗

一群孩子,在纵横的阡陌上放着风筝他们嬉戏着,欢笑着,我们仿佛看到,每当他们的小脚丫落下时,惊起了一群群蚂蚱、蠓虫儿……

然而,当他们看到了运棺的牛车,一个个地便然站住了尽管他们不知道躺在棺木里的人是谁那只是对逝者的一种尊重

此时此刻,在碧蓝碧蓝的苍穹,有一只五彩风筝,在摇摇地飘着,飘着,似乎在召唤着什么,却又寂然无声……

絮酒生劳上旧坰

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甲申,曹雪芹已故去两载)初春,在敦诚的四松堂,敦诚在整理自己的诗稿

敦敏说道:敬亭,看样子,你的诗集快编妥了

敦诚摇着头说:早哩!这不是闲得慌吗,拿出来再推敲推敲我发现,挽雪芹兄的这两首,越瞅越觉得不大贴切了一是用典失当,二是如你先前说的,韵脚欠准本想好好改改,可是,斟来酌去,总不知如何改起敦诚说着,将这两页诗稿递给敦敏

敦敏接过来,反复看过,然后说道:是呀,我觉得,倘若要改,似有两个方面的意思你该加进去一是芳卿嫂目前的生存状况芳卿嫂孤零零的一个人,漂泊无依,一想起来心里就难受,雪芹兄的在天之灵可能也因此而焦灼不安再就是,第一首中的那句‘泪迸荒天寡妇声’,属于想象[1],也太过夸张了……

敦诚忙说:是是是所以我改来改去的,总是不满意呢

敦敏想了想说:敬亭,我总觉得,你这两首,是不是该改作一首啊?

未等敦敏话音落地,敦诚便一拍大腿笑道:哥,你这一提,令我茅塞顿开对对对改成一首说罢,遂摊开一张新纸,边说边挥笔:

四十年华付杳冥,哀旌一片阿谁铭?

孤儿渺漠魂应逐,新妇飘零目岂瞑!

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

故人惟有青衫泪,絮酒生刍上旧

敦敏边看边连连点头,说道:好改得好这‘新妇飘零’真切自然倘若芳卿嫂不是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现在恐也不会四处飘零……

敦诚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芳卿嫂如今在哪儿?

沉默了片刻,敦敏又说:我说敬亭,你这诗的题目,是不是也得改改?

敦诚想了想说:题目就不用改了,还叫《挽曹雪芹》,只是在旁边注上‘甲申’二字已示区别就行了

敦敏听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便问敦诚:这样,前面的这两首,就该删掉了吧

敦诚想了想说:不,留着,虽然不如新改的严谨,但它记录了我当时的真情实感,实在是舍不得丢掉

敦敏问:等你的《四松堂集》付梓时,也将它一同刊行?

敦诚摇着头说:那倒未必我想,我会收在我的《鹪鹩庵笔麈》里

多情再问藏修地

乾隆二十九年(甲申、1764年,曹雪芹已故去两载)初秋,在北京西山的一个小山村里,张宜泉坐在一盘废弃的石碾上,远远地望着曹雪芹生前居住过的那个小院……

张宜泉看到,临门的那汪池水,依旧波光粼粼,池边的那些野花杂草,则呈现出了衰败的迹象,那扇用柴禾编就的小栅拉门,紧紧地关闭着……

院子里,杂叶四陈,尘埃遍布,显得格外破败……

大约有八九个十来岁孩子,正在不远处的空地儿上,玩着猫捉老鼠……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不时地传到张宜泉的耳朵里……

张宜泉不由自主地瞟上一眼,只见那些孩子,手拉手地围成一个圆圈,并朝着一个方向转着圈行走……

圈里有个孩子,是耗子;圈外有个孩子,是猫……

张宜泉听到,转着圈的孩子在朗声地唱念:一更鼓里耶,猫儿拿耗子嘞天长哩,夜短哩,耗子大爷起晚啦圈外的猫鬼头鬼脑地问:耗子大爷在家没有?圈里的耗子慵慵懒懒地答:耗子大爷还没起哪!……

张宜泉禁不住笑了笑他想,当年曹雪芹在的时候,也曾是这番情形吗?

张宜泉静静地望着这山村,望着这房舍,望着这群孩子……

当这些孩子从一更天念到十更天的时候,圆圈突然间裂开了一个缺口,耗子噌地钻了出来,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猫,猛地便扑了过去,两个人围着圆圈你追我跑……

……耗子终于被逮住了,孩子们也终于笑作了一团……

这时,一个小男孩突然停止了玩耍,朝张宜泉跑过来

小男孩问:大爷,你在这儿都快一整天了,是迷了路,还是想找人?

张宜泉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摸着他的小脑袋瓜说:我吗?想找个人

小男孩说:想找谁?你说出来,我带你去,我们这一片儿的,我都认识

张宜泉指着旁边的这处院落说:就是在这儿住过的那个人

小男孩看了看院落,又看了看张宜泉,然后说:他呀,早就不在了

张宜泉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是的,早就不在了

小男孩想了想,便问道:大爷,你和他是一家子吗?

张宜泉一听,禁不住笑了,边笑边说:是的是的,我和他是一家子

这时,小男孩认真地说:他可是个好人

张宜泉停住了笑,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对对,是个好人,素性放达,好饮,又善诗画,只可惜,年未五旬而卒

小男孩没有听懂张宜泉的话,便问:大爷,你说什么?

张宜泉猛地回过神来,忙说:啊?没说什么……怎么,你还记得他?

小男孩忙把小胸脯一挺:当然记得!我奶奶的眼就是他给治好的还有,一到春天,他就带我们到山坡上放风筝,可是他早就不在了

张宜泉看着这个小孩很有意思,便高兴起来,向他问道:孩子,告诉大爷,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小男孩说:知道呀!我奶奶说,他去大观园了

张宜泉一愣,旋即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呵呵,大观园?对对,是去大观园了我说孩子,你知道大观园在哪儿吗?

小男孩也笑了起来,高兴地说:当然知道呀!在天上我奶奶说了,像他这样又有能耐心肠又好的人,是不该到我们这个山沟沟里受苦受罪的,是天上的神仙把他给请走了

张宜泉点点头,说道:你奶奶说得对,他是让天上的神仙给请走的

小男孩眨着眼问:大爷,他还回来吗?

张宜泉想了想说:会回来的

小男孩急切地问:什么时候?

张宜泉说道:等他书稿刻了出来,他就回来了

听到这里,小男孩用手往四周划拉了一下子,然后说:我们这一片的人,可想他了

张宜泉故作诧异地问:是吗?

小男孩瞪了张宜泉一眼,然后说:可不是!你想吧,都好几年了,还总是有人来找他瞧病,也总有人来找他画画还有我奶奶,每到一个节气,不管什么节气,都端了饺子来这儿我奶奶说,他最喜欢我奶奶包的芹菜馅饺子了……

张宜泉听着听着,眼睛里突然湿润了,慌忙侧过头,凝神地瞅着远处的高天厚土……

小男孩仰起头,凝神地望着张宜泉,怯怯地说:大爷,你咋了?

张宜泉忙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去那边玩去吧我在这儿一个人坐会儿

小男孩还想说什么,这时,不远处的几个孩子,朝他使劲儿地挥起手来,喊他过去,于是他就转身朝那几个孩子跑了过去,又蹦蹦跳跳地玩了起来

张宜泉见那孩子跑远了,不由地站起身来,一边踱着步,一边望着眼前的旧居、花草、夕照……脑海里重又浮现出曹雪芹的音容笑貌,只是一闪便消逝了此时的张宜泉深深意识到了,曹雪芹的诗,画,琴,以及书,诸般绝艺,都已不可寻了……

想到这里,张宜泉不禁心潮起伏,诗情涌动,面对着如血的晚霞,遂朗声吟道:

谢草池边晓露香,怀人泪成行

北风图冷魂难返,白雪歌残梦正长

琴裹坏囊声漠漠,剑横破匣影铓铓

多情再问藏修地,翠叠空山晚照凉

[1]参见崔川荣:《曹雪芹最后十年考》,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91月,第298

上编 十年辛苦不寻常

下编不如著书黄叶村

…………

下编不如著书黄叶村

小诗代简寄雪芹

捎个信来半字无

三十寿诞闻噩耗

开箧犹存冰雪文

何处招魂赋楚蘅

牛鬼遗文悲李贺

新妇飘零目岂瞑

青埂何处觅石兄

窀穸何处葬刘郎

絮酒生劳上旧坰

多情再问藏修地

脂砚临终说心事

凭吊无端频怅望

尘世独遗畸笏叟

传神文笔足千秋

微信扫一扫,关注微信公众号
weinxin
我的微信
四大名著QQ群: 696280552
weinxin
我的公众号
 

发表评论

匿名网友

评论审核已启用。您的评论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后才能被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