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拉成：帮闲：《金瓶梅》中的一面嘻哈芙蓉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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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瓶梅·杂录》中《杂录》中有藏春芙蓉镜之说: 郓哥口,和尚耳,春梅秋波,猫儿眼中,铁棍舌畔,秋菊梦内[1]^P7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0756.html

所谓芙蓉镜即背面刻有芙蓉图案的镜子，虽在古典诗词中频频出现，大多却本无其深义但以藏春修饰，就给此镜赋予了特殊的用途——其所反照出的是男女隐私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0756.html

所谓藏春芙蓉镜实际上指与男女性生活相关的第三者的眼、耳、口等张竹坡对藏春芙蓉镜镜的发现，可谓慧眼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0756.html

然，在《金瓶梅》中，尚有一镜，张竹坡未能指出，那就是通过帮闲们的口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0756.html

此一芙蓉镜虽不藏春，它对西门庆其人及明代社会世相的折射，亦是鲜活生动因其人不正，对《金瓶梅》人、事的观照多见于笑话闲谈之中，故将其命名为《金瓶梅》嘻哈芙蓉镜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0756.html

由此，本文将从这面嘻哈芙蓉镜切入，分析芙蓉镜的质素及其所观照出的内容，进而探讨其艺术意义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0756.html

所谓的镜事实上只是一个比喻，并非真的有一个镜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0756.html

在中国古典诗词中，镜就是这么用的如飞镜又重磨，飞镜指的是月亮；江心谁铸芙蓉镜，照见嫦娥织翠裳（元·马祖常 《次前韵》之二）

这里的芙蓉镜实际指江水；列炬光回学海澄，焕文燎火证元灯藜蒿寨是芙蓉镜，不用扶鸾事可凭（尹继善《偕张觐臣抚军吴颖庵学使倪穟畴张南华两总裁游近华浦和南华即事口占原韵十八首》）

其注云：临安府学泮池深广，名学海面焕文山，山顶藜蒿寨，夷人所居每当大比于六月星回节，视池中火影卜乡荐多寡，历科不爽其将一村寨视为芙蓉镜，如此等等

根据张竹坡的郓哥口,和尚耳,春梅秋波,猫儿眼中,铁棍舌畔,秋菊梦内等，《金瓶梅》也是如此，其中也并没有一面具象性的镜子，他所说的藏春芙蓉镜也只是一个比喻

考察《金瓶梅》中的芙蓉镜，其中具体为人物的眼、耳、及口舌等其中所列的眼与耳曾经窥视或窃听见证过西门庆丑陋的私生活，而口舌之所以亦能称为镜，则主要是因为其传播西门庆私生活的丑陋

因为其见闻与传播均与西门庆的男女私情相关，故而，称之为西门庆藏春芙蓉镜

听篱察壁是小说中一些人物的习性，是大多数人物都不能免的行为，包括西门庆妻妾中最有正形的孟玉楼也曾有过窥视窃听

由此，《金瓶梅》中能称之藏春芙蓉镜者极多，如王婆耳，不足以称潘金莲藏春芙蓉镜吗？张胜不是庞春梅藏春芙蓉镜吗？

虽不藏春却有窥视、窃听之行的，如李娇儿、孙雪娥等对被窥视者来说，不也是一面芙蓉镜吗？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说文解字》解释镜为：景也[2]^P294此说意为凡能成景者均可为镜

正因为如此，在古诗词中，月、水甚至村寨均成为镜；在《金瓶梅》中，眼、耳、口舌均能成为镜

而眼、耳、口舌掌视觉或管听觉或司味觉，其实还有一触觉，是人获得外界信息重要器官，由此可说并非眼耳口舌为镜，而是能视听尝感的人才是镜

孔夫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择其不善者而改之[3]^P120无论善恶，均可借鉴

那么，在这个世界上，若能够相遇相聚，人即可相互为镜由此，在小说中人物之间只要有交集，就可以互为芙蓉镜

《前汉·韩安国传》说：淸水明镜，不可以形逃[4]^P461

明镜即优质镜，它可以照出外物的全貌，且能做到鲜活生动

相反，劣质昏镜，照人只能是影影绰绰，很难真切那么，何谓优质明镜？何谓劣质昏镜？

在小说中，优质镜即有思想，好议论的人物；相反，那种缄口默言，从不藏否事物的人物则为劣质昏镜

外向多言之人多为优质明镜，内向少语之人多为劣质昏镜

据此，在《金瓶梅》中，即使张竹坡点出的春梅秋波,猫儿眼中,秋菊梦内三项也为劣质昏镜

理由如下：对春梅来说，其虽为潘金莲之藏春芙蓉镜，但其是非不分，多效仿之心，其时在镜外时在镜里，自己都搞不清还能照清别人？

所谓的猫儿眼，因其为物，此镜与真正的物质镜有何区别，真可谓形同虚设

至于秋菊在小说中最多不过是潘金莲发泄暴力的工具，此人的思想性不明显，故此镜之意义除观照潘金莲作为女性的残暴恶毒外，作为藏春芙蓉镜其意义不大相反，应伯爵等帮闲更具备芙蓉镜之质素

其一，林文山在论及应伯爵时说：就艺术的生动性来说,应伯爵的形象塑造,略胜于西门庆,却不及潘金莲的成功

但是,就反映那个黑暗的社会来说,就那个黑暗社会的典型意义来说,应伯爵却占有着特殊重要的位置[5]

这是以人物形象的典型性来判断的，也就是说，应伯爵是小说中鲜活的形象之一

其二，这类人多处于社会底层，又游走于有财有势的人之间，其活动涉及生活面广，所见所闻也就多

闻见即能反映其周围的人与事，即充当芙蓉镜其闻见越多越广，其反映的社会内容也就越越多越广，两者之间呈正比之关系

其三，帮闲要作帮闲，必须得揣摩所帮者的心理，同时还得能揩上油因此，帮闲就得思维、辨识，就得说话

虽然，帮闲更多的时候是逢迎巴结，吮疮舔痔，很难看出什么意味，但是，在其戏谑之间，笑话之中却不时流露出别人深深地埋在心底的不敢说的看法

这样，他们之所见往往还有一种不一样声音，而成为《金瓶梅》芙蓉镜反映内容中最深刻的见识之一

以上分析，应伯爵所代表的帮闲具有芙蓉镜之质素，可以成为一面芙蓉镜

张竹坡将窥视西门庆私生活的眼、耳、口等命名为藏春芙蓉镜，那么，帮闲这面芙蓉镜当叫什么呢？

帮闲之流，品德低下，人格低贱，从无正形，其对人事的观照也多在戏谑笑话之中，故此，将其命名为嘻哈芙蓉镜

镜的主要用途是观照自己所不能见或者所在角度不易见的东西

《释名》：镜，景也言有光景也即镜就是光形成的影子

那么，《金瓶梅》中芙蓉镜所观照出的内容有哪些呢？藏春芙蓉镜所观照出的无论是色中财，还是财中色，[6]无非是人的动物性

这不仅使我想起了倭黑猩猩的行为——维持统治的方法是性交，外交手段是性交，解决分争还是性交，就连那些地位较低的雄性黑猩猩也懂得用食物去引诱雌性发生关系

正因为是动物性，所以毫无羞耻之心，那样的肆无忌惮

自人类文明以来，两性关系成为私密背人的事

在《金瓶梅》中，出现那么多藏春芙蓉镜，将私密公开化，将背人的事也不避人并成为一种展示，这不正是向动物性回归么？对此，我不愿进行讨论

帮闲们这面嘻哈芙蓉镜所照出的内容则更丰富深刻，更值得讨论

晚明是一个传统的价值观念解体的时代，对人及事物的认识极其混乱

《金瓶梅》正是这样的一本书，其中对西门庆的财色双收不仅仅有批判，还有欣羡的一面

我们无须引证其他人的评价，就小说中人物对西门庆的看法也是各色各样

小说第一回，在西门庆出场时写道：

话说大宋徽宗皇帝政和年间，山东省东平府清河县中，有一个风流子弟，生得状貌魁梧，性情潇洒，饶有几贯家资，年纪二十六七这人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

他父亲西门达，原走川广贩卖药材，就在这清河县前开着一个大大大的生药铺现住着门面五间、到底七进的房子，家中呼奴使婢，骡马成群，虽算不得十分富贵，却也是清河县中一个殷实的人家

只为这西门达员外夫妇去世的早，单生这个儿子，却又百般爱惜，听其所为，所以这个人不甚读书，终日闲游浪荡一自父母亡后，专一在外眠花宿柳，惹草招风学得些好拳棒，又会赌博，双陆、象棋、抹牌、道字，无不通晓结识的朋友，也都是些帮闲抹嘴、不守本分的人

再看媒婆嘴里的西门庆：

第六十九回，文嫂向招宣府的林太太推介西门庆说：

县门前西门大老爹，如今见在提刑院做掌刑千户，家中放官吏债，开四五处铺面：段子铺、生药铺、绸绢铺、绒线铺，外边江湖又走标船，扬州兴贩盐引，东平府上纳香烛，伙计主管约有数十东京蔡太师是他干爷，朱太尉是他卫主，翟管家是他亲家，巡府巡按都与他相交，知府、知县是不消说家中田连阡陌，米烂成仓，身边除了大娘子——乃是清河左卫吴千户之女，填房与他为继室——只成房头、穿袍儿的，也有五六个，以下歌儿舞女、得宠侍妾，不下数十

端的朝朝寒食，夜夜元宵今老爹不上三十一二年纪，正是当年汉子，大身材，一表人物，也曾吃药养龟，惯调风情双陆象棋，无所不通蹴踘打球，无所不晓诸子百家，拆白道字，眼见就会端的击玉敲金，百伶百俐

一言以蔽之，在那些媒婆的嘴里及一些女性的眼里，西门庆就代表了当时的时尚，是有出息的理想的男人

对西门庆最扯淡的判断是第七十回兵部对西门庆的考察官员照会其略云：

贴刑副千户西门庆，才干有为，精察素著，家称殷实而在任不贪，国事克勤而台工有绩，翌神运而分毫不索司法令而齐民果仰，宜加转正，以掌刑名者也

帮闲们则不然，其中应伯爵被称为西门庆肚子里的蛔虫，天天与西门庆泡在一起他对西门庆的逢迎巴结不屑提得，而对西门庆的本质的认识，在第五十四回的两则笑话中露出消息其中云：

伯爵说道：一秀才上京，泊船在扬子江，到晚叫稍公：‘泊别处罢，这里有贼’稍公道：‘怎的便见得有贼？’秀才道：‘兀那碑上写的，不是江心贼？’稍公笑道：‘莫不是江心赋，怎便识差了’秀才道：‘赋便赋，有些贼形’西门庆笑道：难道秀才也识别字？常峙节道：应二哥该罚十大杯伯爵失惊道：却怎的便罚十杯？常峙节道：你且自家去想原来西门庆是山东第一个财主，却被伯爵说了贼形，可不骂他了？

由此，尽管那么多人都说西门庆，且有朝廷对人物的为官鉴定，但是真正揭出西门庆本质——第一强贼，真村牛假麒麟的在小说中是应伯爵等

恭惟皇上御极二十祀以来，海宇清宁，天下丰稔，上天降鉴，祯祥叠见三边永息兵戈，万国来朝天阙银岳排空，玉京挺秀宝箓膺颁于昊阙，绛霄深耸于乾宫臣等何幸，欣逢盛世，交际明良，永效华封之祝，常沾日月之光不胜瞻天仰圣，激切屏营之至谨献颂以闻

当然，小说对当时皇帝昏庸、奸佞当道、贿赂公行也有讥讽描写

如，写皇帝说：生得尧眉舜目，禹背汤肩，才俊过人：口工诗韵，善写墨君竹，能挥薛稷书通三教之书，晓九流之典朝欢暮乐，依稀似剑阁孟商王；爱色贪花，仿佛如金陵陈后主今天下之势，正犹病夫尫羸之极矣

如此等等，虽也明了深刻，总不如书中人口中说出的鲜活生动，教人难忘！

而书中人谈及世事的莫如帮闲们的闲话，如第一回中两段话正好说明作者对中晚明社会的看法：

白赉光携着常峙节手儿，从左边看将过来，一到马元帅面前，见这元帅威风凛凛，相貌堂堂，面上画着三只眼睛，便叫常峙节道：哥，这却是怎的说？如今世界，开只眼闭只眼儿便好，还经得多出只眼睛看人破绽哩？

只见吴道官打点牲礼停当，来说道：官人们烧纸罢一面取出疏纸来说：疏已写了，只是那位居长？那位居次？排列了，好等小道书写尊讳众人一齐道：这自然是西门大官人居长西门庆道：这还是叙齿，应二哥大如我，是应二哥居长伯爵伸着舌头道：爷，可不折杀小人罢了！如今年时，只好叙些财势，那里好叙齿？

第五十四回关于帮闲自己的笑话说：

西门庆道：你这狗才，刚才把俺每都嘲了，如今也要你说个自己的本色伯爵连说：有，有，有一财主撒屁，帮闲道：‘不臭’财主慌的道：‘屁不臭，不好了，快请医人’帮闲道：‘待我闻闻滋味看’假意把鼻嗅、口一咂，道：‘回味略有些臭，还不妨’说的众人都笑了常峙节道：你自得罪哥哥，怎的把我的本色也说出来？

综上所述，尽管应伯爵人品不怎么样，其行为也令人不齿但他们作为芙蓉镜，无论是映照出西门庆山东第一强盗的本质，还是真村牛假麒麟的讥讽，以及对势力世界乱相的揭开，在《金瓶梅》人物中都是少有的，它显示出人物难得的价值

在《金瓶梅》中，张竹坡列举的藏春芙蓉镜最多，其意义在于对私秘境界的打开、以至身体隐秘的厰开

李渔在《闲情偶寄》中，将道白称为宾白，他解释曲文与宾白的关系为：犹经文之于传注[7]^P61即好的道白对曲文应有注解作用

同理，在《金瓶梅》中，西门庆是主人公、应伯爵等显然处于陪宾地位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应当也为经文之于传注的关系

当然，优秀的小说中，次要人物对主要人物都应具备注解的作用而应伯爵等对西门庆的注解作用则更为明显，关键就在于应伯爵等为西门庆这一人物的嘻哈芙蓉镜

在小说中，应伯爵等一直在揣摩西门庆的心思，投其所好，而有西门庆肚子里的蛔虫之说

第六十二回玳安说：娘每不知:爹的好朋友,大小酒席儿,那遭少了他两个?爹三钱,他也是三钱;爹二星,他也是二星爹随间怎的着子应,只他到,略说两句话儿,爹就眉花眼笑的他们是最了解西门庆心理的人

帮闲们的巴结奉承，正好观照出了西门庆爱好虚荣及龌龊的内心追求，尤其可贵的是在酒后的冷言冷语更能揭示人物的本质

如此说来，在《金瓶梅》中，应伯爵等虽是一面嘻哈芙蓉镜，但在众多芙蓉镜中它还发挥着肠镜胃镜的作用，甚至是照妖镜的作用

他们才是西门庆最好的注解！

因此，当读者看不清西门庆的嘴脸时，不妨听听帮闲的见解，才真正有助于读懂人物

事实上小说所有人物对小说的时代背景都具有说明作用，只是具有芙蓉镜功能的人物的说服力更强一些

在这里，要谈的是应伯爵等小说时代——中晚明时期为淫欲泛滥时期可提供反面例证

应伯爵等帮闲，在小说中主要是帮吃、帮喝、帮嫖、帮玩，可以说是道德最为低下的人

我们虽然不能说他们在帮闲时也有道德底线，但他们对基本的社会公德还是有所畏忌

他们帮衬的主要是嫖妓，再就是撺掇取某人为妾，凡西门庆与有家室的人偷情，他们都躲得远远的

比如，在第四十二回，应伯爵见西门庆有酒了，刚看罢烟火下楼来，因见王六儿在这里，推小净手，拉着谢希大、祝实念，也不辞西门庆就走了

正如中国从来没有禁欲主义一样，中国也从来没有性开放在《金瓶梅》中，尽管有许多描写打开了私秘生活，甚至将身体厰开，但是除了西门庆、潘金莲等以外，那层遮羞布还是盖着的

偷情、嫖娼历朝历代都有，不仅仅是明朝中晚期才有尽管小说中冯妈妈讥讽西门庆说：你老人家坐家的女儿偷皮匠——逢着的就上

事实上，西门庆勾搭的女人都自身有问题，如林太太，小说中说她本来就干这营生，四海纳贤；又如宋蕙莲就是嘲汉子的班头，坏家风的领袖也就是说伤风败德只是西门庆之类的个别人的行为与这个时代无关

当然，应伯爵等对时代的注解主要还是如上文所述，在于他们对明代政治黑暗、社会势力的认识，这里就不再赘述

同理，小说人物均对主题有说明作用，但能注解主人公及小说时代的芙蓉镜对主题的说明更为直接一些

一部作品的主题是多样的，切入点不同，所得也有所不同

在小说中作者写帮闲可以说用了三套话语：

一是不惜自身人格对主子逢迎巴结、舔痔吮疮的漫画式话语；

一是他们在做中间人说事时或如师爷、或如忠心的伙计，色色替主子想得周到的欺骗性话语；

一是他们在酒壮怂人胆的情况下，偶尔露出的尖酸话语

以此，小说的主题可以说是在商业经济进一步发达，世风浇漓的势力世界中，人性的扭曲与异化

帮闲的人格扭曲的，西门庆等的人格扭曲、变态更为严重，因为他们欲望的膨胀达到了病态的程度

帮闲人物志趣低俗，人格低贱，尽管他们时露机智风趣，甚至睿智与明白，但不能改变其俗恶的总体之倾向

同理，他们作为芙蓉镜能够超越小说中的其他芙蓉镜，观照出更为本质的东西，但这些都是无目的，且往往极不严，故而只能成为一面嘻哈芙蓉镜，其恶俗的趣味不足以成为审美对象

综上所述，应伯爵等帮闲作为小说中的一面镜子，有助于对小说主要人物乃至主题内容的理解

尽管如此，帮闲在小说中也是作者所否定的一个群体，本文论述绝无替这群垃圾翻案的意思，而旨在说明小说次要人物与主要人物乃至主题内容等之间的关系只是他们作为镜子，却无正形，故而命名为嘻哈芙蓉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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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宝鸡文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