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强：安居才能乐业——《金瓶梅》中的置业思想与置业行为

中国是个农业国家，对土地有很多的依赖

土地就是农民的根基，农民的保障因此，土地除了用于耕种，还用于盖房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133.html

而房子是附着在土地上的增加的价值，房屋是人们安生立命，生活的所在古代中国虽然对土地许可没有现今严格，然而也不是没有规定的，明清时期就有地契，类似于如今的土地证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133.html

中国人自古就有买地、买房、安家的传统，衡量财富的标准之一就是置地建房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133.html

从古徽州走出的徽商，他们做生意赚钱之后，都要返回大山，在家乡投资盖房；清代晋商票号很发达，资本流动性很多，但是其资本积累之后，也依然要流向故土，这才有了王家大院等晋商的置业行为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133.html

明代出现资本主义萌芽，资本经济出现，价值观发生变化，但是不变的是大量的资本流向了家乡，流向了盖房置业这个方面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133.html

反映明中叶社会生活的《金瓶梅》，虽然记录了很多的商业行为，但是其人物对土地的依存，对房屋的置业，同样是深刻的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133.html

《金瓶梅》小说故事的发端是从武松兄弟分居、分手、乔迁、团聚开始的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133.html

话说因时遭荒馑，（武大郎）将祖房卖了，与兄弟分居，搬移在清河县居住这武松因酒醉，打了童枢密，单身独自，逃在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庄上（第1回）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133.html

因为遇到荒年，生活苦难，武氏兄弟卖掉祖房，各自生活武松行走江湖，四海之内皆兄弟，倒也不愁吃穿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1133.html

苦的是武大郎，身材矮小，还有个女儿需要供养，好在武大郎身残志坚，不屈服命运，做些炊饼生意，也能养活一家两张嘴，但是这样的小本经营，不可能有积蓄，更不要说购房了

有家才能安居，安居必须有房屋居住才能乐业，这种习惯与意识，多少年来保留在农村

农村娶媳妇最大的资本就是看家里有没有房子，如果这家有三间大瓦房，无疑增加了娶媳妇的筹码

房屋是衣、食、住、行四大要素之一，少了那一样都不能舒坦地过日子，房子也是财富的象征，没有房屋与土地，就没有社会上的经济地位

武大郎死了媳妇，不能再娶，其原因在于经济贫寒，他寄人篱下

武大不觉又寻紫石街西王皇亲房子，赁内外两间居住，依旧卖炊饼因为经济的因素，武大郎不得不接受张大户的优待，接受了被张大户玩弄与欺辱过的潘金莲

为了躲避张大户的纠缠，武大郎在娶了媳妇潘金莲之后，由清河搬至百里之外的临清

租房居住，武大时常外出卖炊饼，家里留着俊俏媳妇孤身一人，免不了受市井无赖的欺负

为了安居，家庭稳定，免受调戏，于是当下凑了十数两银子，典得县门前楼，上下两间，四间房屋居住第二层是楼，两个小小院落，甚是干净（第1回）

这是武大郎在卖掉祖房后，第一次置业购房

房价是十数两银子，对今天的人们来说，或许觉得太少，其实了解明中叶社会生活状态之后，就知道这数十两银子在当时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

从《金瓶梅》记录的物价指数对比，买一个丫头不过三五两银子，书中西门庆府上的丫头小玉是五两银子买的，秋菊是六两银子买的

人们日常社会中多以几文钱来交易，这数十两银子还是武大郎娘子潘金莲变卖钗梳首饰换来的，对潘金莲来说，这些钗梳首饰是她以青春为代价，伺候张大户交易而来的，是她的身家性命

上下两层的小二楼，有两个小院落，被潘金莲收拾的干干净净，武大潘金莲终于成了有房一族，他们渴望开始新的生活，新的人生

对于潘金莲的为人，有学者认为是天下第一淫妇，其实就其本性来说，潘金莲也曾想嫁个好男子，做个好女人，但是命运的捉弄使其性格发生了扭曲，背负了太多的负担与沉重的恶名[1]

当初嫁给武大，潘金莲还是想立命安身过上稳定的日子，否则她就不会倾其积蓄，购买房屋

她用所有的积蓄赌一把，赌自己的后半身幸福在她的意识中，购房安家是幸福生活的物质基础

不仅潘金莲如此认为，《金瓶梅》中被欺辱、被压迫的女性无一不是这样认为的

在与花花太岁西门庆的肉体交易中，这些女性所要获得的无非是金钱与房屋，而房屋比金钱更受欢迎，其价码也更高些

惯做皮肉交易的王六儿勾搭上西门庆之后，为了讨其欢心，满足西门庆的要求，做出了种种变态的行为

她以此为筹码，目的就是获得金钱的回报

果然，西门庆花120两银子为王六儿在狮子街石桥东边购买了一所门面两间，倒底四层房屋居住除了过道，第二层间半客位，第三层除了半间供养佛像祖先，一间做住房，里面依旧厢着炕床，对面又是烧煤火坑，收拾糊的干净，第四层除了一间厨房，半间盛煤炭，后边还有一块做坑厕（第39回）

后来西门庆又花了30两银子，盖了两间平房（第48回）

对房屋的追求经济价值的追求，不仅现今的人们看重，因为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处，无家可归最为尴尬，最是无奈

为了房屋，王六儿不惜卖身于西门庆，以肉体的交易换来一所价值150两银子的住宅（其中30两是后来盖的两间平房的花费）

说《金瓶梅》具有现实性，一点不假，王六儿依靠姿色的皮肉交易，换来一套商品房，大概很受某些拜金女的推崇

如果西门庆这样的土豪猎色交易，放到当今社会，大概想做王六儿式的人物不会是少数，她们会争先恐后献媚于西门庆，售色于西门大官人

想想，为何贪官可以包养多个情妇，强逼的也不会有几个

大多是心甘情愿，冲得就是金钱酒色交易来的

安居乐业先购房的意识，可以说贯穿在中国封建社会的社会生活之中

贫寒的人家希望有自己的房屋，有一处立锥之地；富裕的人家广为购置房产、田地，扩大自己的家业

西门庆娶一房娘子就必须提供给新娘子一套住房，第9回说西门庆娶潘金莲到家，收拾花园楼下三间与她做房

一个独独小院，角门进去，设放花草盆景白日间人迹罕到，极是一个幽僻去处一边是外房，一边是卧房

西门庆广积财产，不仅做生药、丝绸生意、巴结上司、贿赂官员，大肆购买田地、房产也是他惯于经营的手段

第30回叙述西门庆家隔壁赵寡妇家有一庄子，连地要卖，价钱300两银子，西门庆还价250两银子成交，里面一眼井，四个井圈打水，

里面盖四间卷棚，三间厅房，叠山子花园，松墙，槐树棚，井亭，射箭厅，打球场这所房屋的购置无疑扩大了西门庆房产的版图

小说中的其他人物何尝不是这样购房置业

李瓶儿老公花子虚死后，她在狮子街灯市新买了一处房子

这房子门面四间，到底三间，临街是楼仪门进去，两边厢房，三间客座，一间稍问间过道穿进去第三间：三间卧房，一间厨房后边落地紧靠着乔皇亲花园（第15回）

后来下嫁医生蒋竹山，就在房屋的门首里开了个大生药铺，里边堆着许多生熟药材，朱红小柜，油漆牌面，吊着幌子，甚是热闹（第18回）

孟玉楼未嫁西门庆守寡时，居住的房屋到底五层，通后街，价值七八百两银子（第7回）

西门府妻妾成群，大红灯笼高高挂，曾经是富贵人家的生活写照

大有大的难处，不要说西门庆每娶一妾进门，都要为她们准备一套房屋，人多口杂，妻妾多了难免矛盾，互相攀比，相互争宠，暗藏祸端

李瓶儿之子官哥不是在与潘金莲争宠中受惊而死的吗？

如今贪官也好挂灯笼，不仅要送上商品房，支付青春损失费，而且因保养二奶身败名裂的高官不在少数，为官者当引以为戒

安居落业先购住宅房，事业谋求发展就要购置商品房，扩大经营，这在《金瓶梅》中表现的很突出

西门庆发家的手段与方法有很多，诸如异地贩运、多种经营、放高利贷、偷税漏税、贿赂官家，卖官鬻爵，中饱私囊，

以及娶妻增值，西门庆还有一个惯用的方法就是广置房产，开设店铺他开的店铺有生药铺、绸绸缎庄、当铺等等店铺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商品房

在明中叶社会，交通便利，商业繁荣，经济发达的城市，店铺林立，《金瓶梅》表现的清河、临清就是这样的一个充满着商业诱惑的城市

新兴商人做为一个新兴的阶层开始走上社会的舞台，唱起了主角，他们渴望用金钱改变自己低微的社会地位，成为社会上受尊敬，说话有份量的人物

商业渗透，金钱开道是他们惯用的手法以前商人受到社会歧视，这时社会的价值观发生了变化，人们不再以商人为耻，双眼被孔方兄蒙蔽，只见银子白花花，黄金金灿灿，而将道德、伦理、人格放到了脑后

价值取向标准错位，社会生活也发生了变化

李瓶儿下嫁蒋竹山之后，投资300两银子开设了生药铺，与清河县第一生药大户西门庆叫板，结果被西门庆租用几个捣子（打手、无赖）暴打一顿，冲砸了店铺，陪了夫人又折兵

武大郎买房后，也做生意，但是他的房屋不能算经营房（商品房），因为他只是在家生产加工炊饼，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经营地点是流通的，而不是固定的店铺

西门庆开设的店铺才是完全以经营为目的的商品房，其人员也是齐备的，各有分工，各负其责，伙计管招呼客人、介绍商品、收拾店铺，掌柜负责洽谈业务、财务管理，此外还有负责贩运（运输）货物的伙计

现代社会将置业的房屋按照用途分为住宅房、经营房、商住房，其实在明代社会已经这样分类，只是名称上没有如此明确

第98回，陈经济选择在临清码头上开设大酒楼，明代大运河贯穿临清，临清也算的上大运河上的一个重要枢纽、中转站

运河繁荣时期，码头的作用是非常重要，把酒楼开设在码头上，交通十分方便，南来北往的客商、旅客自然是多了

地处繁华地段，酒楼建设也不能寒碜，我们来看看陈经济的酒楼是怎样的规模，陈经济 重新把酒楼装修，油漆彩画，阑干灼耀，栋宇光新，桌案鲜明，酒肴齐整一日开张，鼓乐喧天，笙箫杂奏，招集往来客商，四方游妓

这是一座规模可观的大酒楼，在码头上拔地而起，居高临下，不仅远道而来的客船可以看到其建筑的宏大，在酒楼上喝酒吃饭，也可凭栏远眺周边的景色

根据书中交代，陈经济开设的这个酒楼一天买卖银子竟然有三五十两之多，而当时米价也就是一石一两五分左右，酒楼的生意之兴隆由此可见一斑

蒋竹山也开设的生药铺，在繁华地段狮子街，根据书中的介绍，每年节日举办灯会都在狮子街，观灯的市民甚多，人流如潮，非常热闹

笔者推测，狮子街类似南京夫子庙的繁华商业中心这样的地段，是生意兴隆必须的条件之一

西门庆开设多家店铺，也以繁华地段为主，他见到蒋竹山在繁华地段开设生药铺，与自己抢生意，他则采取了不正当的手段，以维护自己的垄断地位

生活稳定购置居住房，追求利润购置商品房，在金钱达到一定数额之后，有足够的余钱，他们开始购置花园，进行生活的享受

《金瓶梅》中的置业遵循着这样的规律

在与官府取得勾结，获得官场的庇护，官商勾结，亦商亦官，西门庆开始了他置业的大手笔，购置田庄、花园

西门庆所购置的庄田、花园极尽奢华花木庭台一望无限，四时有不卸之花，八节有长春之景，内院花园：

正面丈五高，周围二十板；当先一座门楼，四下几多台榭假山真水，翠竹苍松高而不尖谓之台，巍而不峻谓之榭

论四时赏玩，各有去处：春赏燕游堂，松柏争艳；夏赏临溪馆，荷莲斗彩，秋赏叠崔楼，黄菊迎霜；

冬赏藏春阁，白梅积雪刚见那娇花笼浅径，嫩柳拂雕栏；弄风杨柳纵蛾眉，带雨海棠陪嫩脸

燕游堂前，金灯花似开不开；藏春阁后，白银杏半放不放；平野桥东，几朵粉梅开卸；卧云亭上，数株紫荆未吐，湖山侧，才绽金钱

宝栏边，初生石笋翩翩紫燕穿帘幕，呖呖黄莺度翠阴也有那月窗雪洞，也有那水阁风亭

木香棚与茶縻架相连，千叶桃与三春柳作对也有那这些丁香、玉马樱，金雀藤，黄刺薇，香茉莉，瑞仙花卷棚前后，松墙竹径，曲水方池，反映阶蕉棕，向日葵榴

游鱼藻内惊人，粉蝶花间对舞正是：芍药展开菩萨面，荔枝擎出鬼王头（第19回）

房价是房屋的价值所在，房价是衡量房屋价值的标杆但是房价在《金瓶梅》中悬殊很大

现在的住宅房与商业房由于用途的不同，给业主提供的利益也是不同的，这就决定了价格的区别

《金瓶梅》中也有这样的行情

除了规模大小，影响房屋价格，地段、用途也是影响因素武大的房产只有数十两银子，李瓶儿的商住房花费是120两银子，蒋竹山开设的生药铺，连房带购置柜面，花费是300两银子，其价格落差很大

普通的宅院价格也就是十多两，几十两银子，如武大郎第一次购买的小二楼四间房的房屋，还带有两个小院落，不过十多两银子

西门庆为王六儿盖了两间平房，花费30两银子为什么一座小二楼房价只有十多两银子？而两间平房倒要30两银子？

笔者的推测与地理位置与房屋的新旧、质量有关

武大郎购买的房屋属于二手房，而且应该是年代久，房屋结构不好，远离商业繁华区

西门庆为王六儿修的平房是新盖房，估计用材比较好，又在繁华地段，其价格自然要高些

而他为王六儿在狮子街石桥东边购买了一套住房，价格更高，120两银子，估计是小别墅之类的房屋

西门庆从赵寡妇手中购买的一座庄园价值250两银子

蒋竹山购置的生药铺连草药在内，价值300两银子，如果扣除草药的成本，估计也就200两银子

台湾学者胡圣如先生十多年前研究《金瓶梅》中的物价，对物价、银两有过折算

他认为30两银子盖了两间房，大约值新台币690元；武大郎在县前街典的楼屋十数两银子，大约值新台币300元[3]

如今一块银元市场价格在60-80元左右，胡圣如先生认为一块银元之有七钱二分重量，据此推算，30两银子折合42个银元，相当于2520-3360元人民币

120两银子折合166.7块银元，相当于10002-13336元人民币；250两银子折合347.2块银元，相当于20832-27776元人民币

当时物价、工资标准，一个丫头5-16两不等，西门庆的西宾（家庭教师）温秀才月薪3两银子，武松打死一只虎奖励50两银子，

照此折算，分别折合6.95-22.2块银元，4.17块银元，69.4块银元，也就是相当于一个丫环的价格417—556元，1332-1776元，家庭教师工资250.2-333.6元，武松获得奖励4164-5552元人民币

以当时的银两折抵如今的物价，大致上《金瓶梅》中的一两银子相当于如今的人民币200元，那么，武大、潘金莲用十数两银子购买的房屋，折合换算大致上是二三千元

有人认为，这项的房价太便宜了，如今房价动辄每平方米上万元，这样的等价换算概念是错误的，在当时物价很低，二三千元就是巨款了，好比说二十年前，有万元户的概念，一万元的收入对普通百姓家就是天文数字

这样再来看房价，在当时社会，几十两银子，几百两银子购房也不算小数目了

我们不能用现在的房价来衡量四百多年前的房价，清代袁枚在南京小仓山购置规模很大的随园，不过三百两银子；[4]

到了1919年，鲁迅在北京购置八道湾，房价加佣金一共是银元4000元，[5]相当于如今的16万元

放在今天，南京市区房价一平方米早已突破2万元，北京更是一平方米在四五万元，16万元买具有独立院落的房屋，不可想象

在民国时期，一担米的价格不过七八元钱，1000元就是个大数额了因此，明代几十两银子对一般家庭来说，相当于天文数字

对于置业的思考，其实就是置业对社会生活的影响

由于我国社会长期处于封建社会阶段，家族式管理占据统治地位，社会保障制度的不健全，自古以来中国人渴求稳定的首要方法就是购房置业，以求得生活的保障

因此，有房与无房，有产者与无产者对人们的行为，对社会的态度的影响是非常明显的

置业行为，归根到底是受置业思想的影响

房产的兴旺、家业的购置，与商品经济的繁荣密切相关，在商品经济繁荣的明代社会，社会进入大流通状态，人们乔迁频繁，购房置业成为安居乐业的物质基础

房子影响着人们的价值观点，决定着他的行为，王六儿就是一个典型，她亲近西门庆，献身西门庆，为的就是获得经济利益，这包括房屋的馈赠

她献媚西门庆，其人物行为，性格也是受房屋的经济因素影响

从潘金莲、王六儿、西门庆置业的行为，折射出社会的价值观，置业观因此，置业与《金瓶梅》情节发展，人物性格并非独立的孤本，是有关联的

《金瓶梅》反映的背景是明中叶社会生活，但是其故事却是明写宋代实喻明代

象赤手打虎的武松这样的英雄，何等豪气，但是却未博得功名，而是落草水泊梁山

这固然有社会的因素，但是细细观察，我们却发现武松也好，赤发鬼刘唐亦罢，这些英雄都是有一个特点，基本上都是无产者，没有房屋家产，没有成家

军师吴用是破落书生也没有什么房产，九纹龙史进的家产被他败光也成了无产者，只有晁盖、柴进几个人属于有产者

这就给了我们一个启示：置业与社会稳定性是密切相关的

武松等无家室，无房产，行走江湖，无所牵挂，无所顾忌，他们的意识形成，行为准则都与无产业有关，风风火火走九州，该出手时就出手，增加了社会不稳定的因素

反过来，有家室，有房产的置业者就很少会选择闯荡江湖，因为他有牵挂，财产的牵挂他是有产者，他要顾忌财产的得失，家庭的得失

换言之，有家业就有生活的来源，有房才能稳定，这类人群比较安于生活，渴望社会和谐

对于西门庆、潘金莲的人品、行为，传统的观念多为贬意，但是对西门庆身上具有的新兴商人的秉性，学者也逐渐认同，他与生俱来的商人本质，及他处那个特殊时期、新兴商人的典型，则又不得不让我们有所反思

对于商业经济的发展，即使是现代社会的认识也是曲折发展的

不同的社会，乃至从不同的角度，对某一现象、事件、问题的认识也是不相同的，正如西方哲学家所说，你不会淌入同一条河流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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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作者单位：江苏理工学院

刊于2014（兰陵）国际《金瓶梅》研讨会论文集转发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