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楚子|文献计量学视野下2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学术生态与走向分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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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入新世纪以来，全球化学术语境下的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继续以其崭新的姿态，求实的风格和日臻完善的学术理念渐趋成熟发展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2195.html

在这种情势下，研究者、研究机构及研究成果的聚集或发散规律，研究个体的学术兴趣散布及总体存在的探索盲点，既有研究成果学术贡献及对当下文化建构的价值含量或积极意义……逐渐呈现出由之前的随机偶发到今天的集约式规整化大几率分布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2195.html

揭橥其中的内在联系及某种自组织规律，对于《金瓶梅》研究的学术深化及该项研究学术生态的健康合理构建，无疑将具有某种启示意义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2195.html

1.研究方法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2195.html

（1）内容分析法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2195.html

对文献的特定主题内容进行定性和定量的剖析，揭示该主题内容的实质，系统、客观地把握其研究动态和趋势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2195.html

对研究热点等问题进行分析时采用基于词频分析的内容分析法，即利用能够揭示或表达文献核心内容的关键词或主题词在某一研究领域文献中出现的频次高低来确定该领域研究热点和发展动向的文献计量方法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2195.html

（2）文献计量学分析法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2195.html

利用统计学方法对文献信息进行统计分析，以数据来描述或揭示文献的数量特征和变化规律

2.统计来源

（1）数据来源

中国知网学术期刊数据库是中国大陆第一个大型的中文期刊数据库由于它的来源期刊选择较为严格，克服了其他数据库来源期刊代表性欠缺或数量上过多的弊端，在中国大陆学术研究领域具有较大的影响，因此本文将中国知网学术期刊数据库作为统计来源之一

与此同时，硕士、博士论文对于评价各高等院校、研究机构的科研能力和学科研究方向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学术会议是科研机构、科研人员进行学术交流的重要平台，其产生的论文也是研究评价科研人员学术成果的重要依据

因此，本文也将中国硕士、博士论文全文数据库和中国重要会议论文全文数据库纳入到统计来源之中

本文初稿即将完成之际，收到了齐鲁书社新近出版的《金瓶梅研究》第九辑，其中的2000-2008年《金瓶梅》研究资料索引正好可与以上三个数据库检索内容相互印证，参照比对^[1]

（2）抽样时间

本文抽样时间为2000年1月1日-2008年12月31日

（3）数据获取

文献题名、摘要、关键词可以高度揭示文献内容鉴于此，以题名或主题中包含金瓶梅为检索条件在上述三个数据库中进行跨库检索，共得到1137篇文献^[2]

在中文关键词的处理中，先统计上位关键词，再分别统计相关的下位关键词；出现同义词时，选择最常用的关键词作为标准进行统计，其他相关词作补充

同义词分别统计后合并；在排名中十分突出的关键词单独列出；最后以上位通用关键词进行统计、累加

1.研究论文的增长趋势分析

科学文献是记录科研成果的重要形式，任何一项科学研究和技术创造都是以撰写必要的科学文献为其最后阶段，发表的科学文献数量是评价研究个体或群体科研能力及水平的一项重要指标

科学知识量的增长和规律与科学文献的增长及规律紧密联系，科学文献的数量变化直接反映了科学知识量的变化情况，科学文献的发表或出版数量是衡量科学知识量累积的重要尺度^[3]

表1列出2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领域学术论文的详细数量，其中A为当年论文数，B为论文累积量

表1中的数据显示，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领域学术论文数量基本呈逐年递增趋势

因在文献增长（知识增长）规律研究中一般以文献累积数据为依据，所以根据表1中B列数据可得到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学术论文增长变化函数曲线图（图1）

该图显示，2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领域学术论文数量大致呈线性方式增长根据普赖斯逻辑曲线增长理论预测，

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已基本超越最初诞生与发展阶段而过渡至今天之较成熟时期从图1中我们看到，论文文献增长率并非很大（曲线斜率小于1），增长曲线较为平缓，而不是以指数曲线方式陡速增长

但这种文献增长率变小并非意味着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学术发展的停滞，而是昭示着该领域在取得重大进展后已进入相对成熟阶段

同时，它极有可能预示着该领域正面临着新的突破，或者即将产生出新的分支畛域，而内容上更新的文献将进入一个全面急剧增长时期

2.研究论文聚集情况分析

一般而论，关于某一主题的诸多论文似乎漫无边际地散布于浩如烟海的相关期刊之中，但事实上它们往往是向少数期刊集中在所集中的那部分期刊中，该主题的论文密度较大，数量较多而与这种状态相反的现象即意味着文献的发散由于不同，利用者的构成不同，文献发散的程度也不同

关于科学期刊中论文的集中与发散问题，英国文献学家布拉德福博士作了大量的文献计量方面的统计分析，并提出了定量描述文献序性结构的经验定律——布拉德福定律布拉德福定律表明：把学科期刊按其关于某一学科所刊载的论文篇数的多少，以递减顺序排列起来，在所排列的这一列不同种类的期刊中，依次分出直接为此学科服务的期刊所形成的核心区和另外几个区，其中每一个区中期刊所刊载的该学科论文篇数的数量与核心区中期刊所刊载的数量相等或基本相等布拉德福分散定律是在对期刊文献的统计基础上得出的规律布拉德福的研究重点是期刊文献，因为期刊文献不仅是科技情报的来源，而且在当时各种类型文献中雄居首位，是各学科学术论文集中呈现的地方更为重要的是，期刊文献的出版周期和载文率相对来说较为稳定，能够反映出一定的规律^[4]

核心期刊的确定，使得相关读者在少量的期刊中获得大量相关论文成为可能根据布拉德福定律，我们把2000-2008年中国大陆刊载《金瓶梅》研究学术论文的期刊分成3个区域，使得每个区域中载文累计量基本相等然后运用该定律的区域分析法对2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学术论文的集中与发散规律进行分析

2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学术论文集中分布于29种期刊中，如表2所示

通过区域分析法，我们得到2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中文核心期刊即表2中排名前7位者：

明清小说研究、古典文学知识、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徐州教育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2003年）、枣庄师范专科学校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徐州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和徐州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高等院校学报仍是刊载《金瓶梅》研究学术论文的主要阵地同时似乎也说明高校教师仍是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的中坚力量，具有较鲜明的学院派特色

3.学术论文核心作者分布规律分析

考察学科的核心著者是文献计量学的一个重要课题，这种方法对于人才的评价，尽管不是唯一的，尽管并不完善，还要与其他方法互补使用，但却是独到的，合乎逻辑的，不失为一种有效可行的方法

在学科的存在与发展中，各学科中的科研人员对于本学科的贡献总是非均匀的每个学科总有一些对本学科有领导意义的研究者，他们是该学科的学术带头人，对学科的发展方向、开拓范围的广狭和程度的深浅都有着重大的影响

他们的建树与成果，无论在质量上抑或在数量上，都要明显高于同行

普赖斯首先注意到核心作者研究的重要性在1969年发表的《小科学，大科学》一书中指出，撰写全部论文一半的核心作者的数量等于全部论文作者总数的平方根此即著名的普赖斯定律^[5]

2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领域的1137篇论文，是由33位作者撰写的

根据普赖斯定律，在上述33位作者中，排在前6位的为核心作者，见表3

一般而论，核心作者具有较高的理论水平和实践经验，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研究特色，客观上正在发挥着学科带头人的作用

4.研究机构科研实力分析

一个学科的发展往往具有一定的地域性，在同一个地区的学者交流频繁，信息流动大，从而带动了整个地区某学科的发展

某地区在某学科领域的作者数越多，则该地区研究机构在这一学科领域的研究实力就越强

本文研究机构科研实力分析，即以上述三个数据库中的数据为主要依据，对中国大陆各地区研究机构《金瓶梅》研究实力进行评估

表4列出了2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学术成果排名前十位的研究机构

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到，中国大陆的《金瓶梅》研究主要相对集中在山东、江苏北部、河南、河北等中北部地区高等院校，其中以山东大学的科研实力最强

这种现象乃是因为这些地区与《金瓶梅》成书地域、版本流变及文本书写内容等因素曾有过千丝万缕的联系

5.科研论文基金项目类型及其分布

开展包括人文社会科学在内的科学研究不仅是促进科技进步和经济发展的基础，是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的重要动力，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它将提供构建崭新合理人文社会的重要思想资源和价值资源

科学研究是新理论产生的孵化阶段，凡是科学人文发达的国家和地区，都倾其巨大财力物力从事科学研究工作

中国大陆自改革开放以来，逐年加大了对科学研究资金的投入，而且从国家、省部委到地方，财团企业设立了越来越多的科学研究基金，为科学研究提供了有利的保证^[6]

基金项目论文是中国大陆各级政府、部门和社会团体等拨款资助的科研项目在其研究过程中或项目完成时所成就的论文

基金项目的责任承担人多为该科研项目的学科带头人，他们的研究成果较一般论文具有更高的学术价值

通过对2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科研论文基金项目类型及分布的统计与分析，可以揭示这一时期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的科研水平、科研发展、研究成果以及与各级基金资助的关系，同时从获资助基金级别及数量的统计又可对基金论文的价值含量、科研水平作出较为客观的分析与评估

20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课题共获得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3项，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湖南省教委科研基金项目、上海市重点学科建设基金项目和浙江省教委科研基金项目各1项，如表5所示

从表5我们看到，2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获得科研基金项目颇为有限，与蔚为大观的中国大陆金学研究群体规模极不相称，个中原因值得我们深思

6.研究类型分布

科学研究的类型是指根据科学研究活动过程所具有的矛盾特殊性而划分的不同的种类

根据2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成果的性质可以大致分为：基础性研究、应用性研究和推广性研究3类，见图2

参见图2所示，值得指出的是，除了占据绝对优势的人文社会科学基础性研究以外，在应用性研究和推广性研究领域，下述成果已引起了有关人士的关注

（1）该图所示高级科普（社会科学）类的3篇文章：

阎世德.《金瓶梅》中反映的明代医药文化现象[J].中医药文化.2007（6）.

秦立虎，张和平.书香伴乳香神游伴佳肴[J].乳品与人类.2002（4）.

风华.《金瓶梅》鞋饰初探之一：《金瓶梅》写了哪些明代鞋履？[J].中外鞋业.2002（4）.

（2）该图所示高级科普（自然科学）类的1篇文章：

赵建民.《金瓶梅》饮食之美学风格[J].四川烹饪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0（5）.

7.研究主题热点分布

通过对文献主题分布的数量统计，可以反映本学科研究中各主题的进展情况，了解或掌握学科研究构成特点及研究的深度和广度，认识现存的优势和弱点，明确今后的研究重点和方向

我们对2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文献进行分析后获得113个中文关键词

通过词频分析法对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领域的热点进行分析2000-2008年该研究领域排名前二十位的中文关键词见表5所列从中可以看出，目前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的热点主要集中在人物研究、作者研究、语言研究和版本研究等几个方面

8.主要研究方法分布

进入新世纪以来，全球化学术语境下的中国大陆人文社会科学各个学科，纷纷整合运用国内外诸种经过学术实践检验而被确认为行之有效的科学研究方法论，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2000-2008年中国大陆期刊发表的《金瓶梅》研究1137篇学术论文中，小说史料考据、文本之语言或方言传统方法型研究762篇，占67%；

作品本体思想内容、艺术成就、创作风格传统方法型社会学暨文艺美学批评336篇，占30%；

借鉴存在主义哲学、现代文本阐释学、现象学、女性主义批评、知识考古学、后现代主义思潮及精神分析学等理论或研究方法者39篇，占3%如图3所示

研究方法分布图显示，作为中国古代文学暨中国古代小说研究领域中的一个重要分支，2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就方法论而言从总体上说，相当一部分研究者仍然秉承着源远流长的中国朴学考据传统并与西方实证主义方法论相衔接，

继续就作者、创作、衍变、传播……以及版本、文字、语词、风格等话题，将关注的目光散落并聚焦在浩繁的小说史料之中，探幽寻秘，乐此不疲……凭藉着这种做学问的执拗和韧性，这些研究者们承前启后，继续在作者、本事、版本、器物等实体的考证上下了极大的工夫，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

与此同时，也踊现出一批思维活跃、观点新锐的青年学者，他们大胆尝试运用各种研究方法，借鉴相关学科的先进理念，以现代意识激活古代经典文本，围绕作品本体展开艺术的、审美的阐释与开掘，探析作品的意义建构与价值追问……同样取得了不斐的成绩，引起了学术界同仁的关注

通过以上文献计量分析我们看到，2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学术文献基本呈线性趋势稳固而平缓增长，根据文献计量学相关定律，这意味着该领域学术研究已相当成熟，极有可能在研究内容和研究结构上将会出现新的突破或新的增长点

这一阶段刊载《金瓶梅》研究论文的期刊相对集中于中国大陆华东之中北部（主要为山东及江苏西北苏鲁接壤地区）和与之毗邻的冀豫两省相关高校学报，研究机构也多为这一地区的高等院校及其科研机构，该领域的研究人员主要由高校教师构成

毋庸置疑，学院批评乃《金瓶梅》文学批评的主体力量对此，我们必须保持足够清醒的头脑：

学院批评多是一种研究式的批评，更侧重学理，究其根本它不是一种置身文学创作和社会生活现场的批评¹，而理想的文学批评，不仅能够引导创作，甚至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引领社会文化思潮……毕竟，批评家应该首先是思想家，同时又是学问家

在研究对象、研究层次、研究类别及研究方法上，这一阶段研究的切入点仍以小说史料传统型考据为主，研究的热点主要集中在人物研究、作者研究、语言研究和版本研究等几个方面，范围涉及作者、本事、人物、地域、版本、语言、宗教、民俗、器物、服饰、医药、饮食及园林建筑形制等，初步呈现人文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工程技术多学科交叉研究态势；

与此同时，通过新的视角，运用新的研究方法，借鉴新的精良的理论武库，围绕作品本身展开艺术的、审美的意义建构与价值发掘已然方兴未艾，并颇有斩获

就后一方面而论，笔者认为，《金瓶梅》研究领域能否产生卓越的文学批评，在某种意义上取决于我们能否从本土以及西方世界的文学批评和思想资源中，汲取精髓，进而熔铸成属于当下金学独特的批评话语系统

为促进这一研究领域学术生态的健康发展和可持续性进步，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领域的诸位同仁应进一步加强信息交流与学术合作，整合现有学术资源并合理吸纳相邻学科学术优势，制定长远研究规划，争取获得国家科研基金支持，形成学术合力，突破瓶颈²，积极探寻《金瓶梅》研究新的学术生长点……并积聚能量，准备喷发，共同迎接该领域即将出现的新的突破及新的分支畛域，届时内容上更新的文献必将进入一个全面急剧增长时期

当然，鉴于以下文本事实——即作为一个开放式的全息的艺术创造工程，作为一部宏大的动态审美系统，作为一种符号化、文本化、物态化了的审美活动构建，作为中国文学史上最为卓越堪称绝响的长篇世情小说，《金瓶梅》乃创作主体的创作欲望经过审美变形而与外在的脱离了物质形态的艺术对象发生同形同构效应的审美幻象结构——

那么，无论在何种层面上对《金瓶梅》所进行的研究，就其本质而论，终究只能是诉诸研究者心智性灵及理性思辨的审美诉求、意义建构与价值解蔽^[7]，故此，毋庸讳言，理论上讲，这一研究是永远不可能在真正意义上被予以量化的

然而，它却也并不排除在某种层面或局部通过文献计量，以计算衡量心态^[8]，从而最终达成对文学思想史本真面貌精确描绘的有益补充

本文勾勒出了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领域学术生态的基本轮廓及其走向趋势，从中我们可以约略窥见这一时期该领域的学术诉求和研究者们探索前行的心灵轨迹……至于本文检索得到的1137篇《金瓶梅》研究成果之被引分析和对这一被引生态分布的学术评价，笔者将在《文献计量学视野下2000-2008年中国大陆<金瓶梅>研究学术生态与走向分析(下)》一文中进行探讨

完稿于二零零九年五月一日晨曦初现时分

文章作者单位：徐州图书馆

刊于《金瓶梅研究——第七届（清河）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专辑（第十辑）》，2011，北京艺术与科技电子出版社出版转发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