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金瓶梅(七)西门庆初见到潘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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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武大自从兄弟武松说了去之后,整整被金莲骂了三四天。武大忍声吞气,由他自骂,只依兄弟言语,每日只做一半炊饼出去,未晚便回来。歇了担儿,便先去除了帘子,关上大门,却来屋里坐的。

金莲看武大这般样子,心里焦躁骂道: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窝囊废,我就没见过,大中午就关家门的,你也不怕邻居笑话。说我家怎么有这么一个看家鬼,你就知道听你兄弟的。你长着嘴干嘛用的呀?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306.html

武大道:爱谁笑话就谁笑话,我兄弟说的就是好话,省了好多是非。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306.html

潘金莲道:呸,你个窝囊废,堂堂一个大男人,自己都做不了主,还挺别人的安排。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306.html

武大摇手道:你爱怎么说怎说罢,反正我兄弟说的就是对的。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306.html

原来武松去后,武大每日只是晏出早归,到家便关门。金莲气生气死,和他合了几场气。落后闹惯了,自此妇人约莫武大归来时分,先自去收帘子,关上大门。武大见了,心里自也暗喜,寻思道:这不挺好的嘛!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306.html

时间过得很快,有一天金莲打扮光鲜,单等武大出门,就在门前帘下站立。约莫将及他归来时分,便下了帘子,自去房内坐的。一日也是合当有事,却有一个人从帘子下走过来。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306.html

自古无巧不成书,就该着了有这段缘分。金莲当时手里拿着一根叉竿放帘子,忽然刮来一阵风将叉竿刮倒了,金莲手没拿稳,叉竿掉下去了,不端不正刚好打在底下那人的脑袋上。金莲有点慌了,赶紧赔笑,把眼看那人,也有二十五六年纪,生得十分浮浪。头上戴着缨子帽儿,金铃珑簪儿,金井玉栏杆圈儿;长腰才,身穿绿罗褶儿;脚下细结底陈桥鞋儿,清水布袜儿;手里摇着洒金川扇儿,越显出张生般庞儿,潘安的貌儿。可意的人儿,风风流流从帘子下丢与个眼色儿。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306.html

这个人被叉竿打在头上,便立住了脚,待要发作时,回过脸来看,却不想是个美貌妖娆的妇人。西门庆见到潘金莲的美貌直接就酥啦,站都站不住了,更别说生气啦。一脸淫笑的就看着金莲。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306.html

金莲知道做错事了,然后叉着手对着西门庆深深的一拜,然后跟他说:奴家一时被风失手,误中官人,请官人休怪。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306.html

然后西门庆一边整理头巾,一边把腰曲着回礼道:不妨不妨,娘子请方便。文章源自 四大名著网:http://www.sdmz.cn四大名著-http://www.sdmz.cn/56306.html

然后他俩这一幕正好被隔壁卖茶的王婆看见了。

王婆笑着说:呵,这是谁家的大官人打这屋檐下过呀,打的还挺准。

然后西门庆笑着说道:倒是我的不是了,一时冲撞了娘子。娘子休怪,娘子休怪呀。

金莲说:官人请不要见责。

这会西门庆又赶紧回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然后退了一步,一步先回头的摇着扇子就走了。

当时金莲见了那人生的风流浮浪,语言甜净,更加几分留恋,心想也不知此人,姓甚名谁,何处居住。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若没意思也不会一步三回头的往我这看了。一遍回味,一遍收了帘子关了房门。

看官听说,这人你道是谁?却原来正是那嘲风弄月的班头,拾翠寻香的元帅,开生药铺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的西门大官人便是。只因他第三房妾卓二姐死了以后,心中不痛快,出来街上行走。

本来想去应伯爵哪儿散散心,逛逛窑子,没想到从武大门前经过的时候不小心被叉竿打了头。却说这西门大官人从帘下见了那个妇人以后。开始寻思了:这么好一妞儿,怎么才能弄到手里。

这会儿他突然想起隔壁卖茶的王婆,想到这儿,突然有了主意。想让王婆帮忙撮合撮合。心想,我这破费几两银子谢谢他,这也算不了什么。想到这连饭也没吃,急急忙忙就跑到王婆的茶房里面去了。

进去就坐下了,说道:干娘,你姐过来,我问你个事儿。隔壁这个小少妇是谁的媳妇啊。

王婆道:他是阎罗大王的妹子,五道将军的女儿,您问她做什么呀?

西门庆道:我和你说正经话呢,别取笑我。

王婆道:大官人怎的不认得?他老公便是县前卖熟食的。

西门庆道:莫不是卖枣糕徐三的老婆?

王婆摇手道:不是,若是他,也是一对儿。大官人再猜。

西门庆道:敢是卖馄饨的李三娘子儿?

王婆摇手道:不是,若是他,倒是一双。

西门庆道:莫不是花胳膊刘小二的婆儿?

王婆大笑道:不是,若是他时,又是一对儿。大官人再猜。

西门庆道:干娘,我真猜不着了。

王婆哈哈笑道:我就告诉大官人吧,他的男人便是街上卖炊饼的武大郎。

西门庆听,跌脚笑道:莫不是人叫他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么?

王婆道:正是他。

西门庆听了,叫起苦来,说是:好一块羊肉,怎生落在狗口里!

王婆道:说的就是这事儿,自古骏马却驮痴汉走,美妻常伴拙夫眠。月下老偏这等配合。你说,他气人不气人呐!

西门庆道:干娘,我少你多少茶果钱?

王婆道:不多,不多,回头再算也不妨。

西门庆又道:你儿子王潮跟谁出去了?

王婆道:别提了,那孩子跟了一个淮上客人,至今不归,又不知死活。

西门庆道:以后让他跟着我得了,那孩子倒乖觉伶俐。

王婆道:若得大官人抬举他时,那感情是太好了。

西门庆道:待他归来,却再计较。说毕,作谢起身去了。

西门庆走的时间不长,大概两个时辰就又回到王婆茶馆。这会儿找了一个窗户边坐下了。朝着武大家的门前看。一会王婆出来道:大官人,吃个梅汤?

西门庆道:最好多加些酸味儿。

王婆做了个梅汤,双手递与西门庆吃了。将盏子放下,西门庆道:干娘,你这梅汤做得好,有多少在屋里?

王婆笑道:老身做了一世媒,但是这屋里没有!

西门庆笑道:我问你这梅汤,你却说做媒,差了多少!

王婆道:老身只听得大官人问这媒做得好。

西门庆道:干娘,你既是媒婆,那也给我做个媒吧,说头好亲事,我自重重谢你。

王婆道:看这大官人尽跟我说笑!你宅上大娘子要是知道了,老婆子这脸上还不得挨几个耳刮子!

西门庆道:我家大娘子格最好。如今家里也有几个身边人在家,只是没一个中得我意的。你这好有的,那就给我张罗一个,哪怕是二婚的也没事,只要我看得中就行。

王婆道:前几天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只怕大官人不要。

西门庆道:若是好时,与我说成了,我自重谢你。

王婆道:生的十二分人才,只是年纪大些。

西门庆道:自古半老佳人可共,便差一两岁也没事。这姑娘多少岁数了?

王婆道:那娘子是丁亥生,属猪的,过了年就九十三岁了。

西门庆笑道:你看这风婆子,你就开玩笑吧你。说毕,西门庆笑着起身去。

看看天色晚了,王婆准备收拾收拾关门呢,只见西门庆又来了。进来直接奔着窗户边坐下了,朝着武大门前只顾将眼睃望。

王婆道:大官人吃个和合汤?

西门庆道:最好!干娘放甜些。

王婆又做一碗合汤给西门庆吃了,大概坐了一会儿。起身道:干娘,把账记一下,明天回头咱们把这钱一块算了。

王婆道:也没多少钱,随你随你,咱们回头再说。西门庆笑了去。

到家以后寝室不安了,因为他这一片心都在金莲那里。家里的大娘子月娘,看西门庆有点魂不守舍的。没多想,只以为是卓二姐死了的缘故。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王婆才开门,正往外看呢。就看见西门庆又在他的店前面走来走去的。王婆心里想到:这孙子叮的挺紧呀,看来真的上心了。你看我不抹点糖在这鼻子上,让他舔不着,干着急。他把全县人的便宜都占了,让他也给老娘这儿交点风流钱。

原来这个王婆虽然表面上开的茶馆,但是他却不以茶馆为主业。他主要的收入来源是替人说媒拉线。做媒婆,做卖婆以及做牙婆。另外她还会接生,又会耍无赖放刁,不知道人真看不出这婆子的本事来。

王婆把门打开,在店里正收拾呢。只见西门庆又进来了。进来之后,还是坐在老位置上,对着武大家的门口,边坐边看。王婆假装看不见,自己在茶局子里面煽火,也不出来问。

然后西门庆就喊王婆:干娘,给我上杯茶喝呀。哎呦,大官人来啦,最近很少见呀。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去弄茶。没过一会儿,王婆上了两盏茶放在了桌子上。

没过一会儿西门庆说:干娘,他家是怎么把这个炊饼做的这么好吃啊,我看卖的还挺好的,我这想问他买个四五十个拿回家去吃。

王婆道:若是要买炊饼,那等他上街的时候直接去买呀。为何还想上人家家里头买去。

西门庆道:干娘说的是啊西门庆又吃了一点茶,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就走了。

过了很长时间,王婆在店里正往外瞧呢,只见西门庆又来啦。

王婆就说:大官人这么巧啊,咱们好些日子没见啦。

西门庆便笑起来,摸出了一两银子递给王婆。说道:干娘,这个银子你收着,这个顶之前的茶钱了。

王婆道:哪用得了这么多呀。

西门庆道:多了就先放着,你只管收了就行。

王婆现在心里暗想:来了,上钩了,我先把这银子收了。便跟西门庆说道:老身看大官人,好像有些心事呀。

西门庆道:干娘是怎么猜到的呀。

王婆道:这有身难猜的呀,从你一进门,我看你的状态我就看出来啦。老身什么事儿没见过呀。

西门庆道:我这心里却实有件事。这干娘要是猜的着,我便输你五两银子。

王婆道:老身都不用使劲猜,只要随便一猜就能猜出来。大官人你将耳朵凑过来。你这两天脚步频繁,来的勤劳,一定是记挂着隔壁的那个人。我说的对不对啊。

西门庆笑将起来道:干娘猜的够准的呀,我跟你说,不知怎么的,那天被她那竹竿打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把我的这三魂六魄就给收走了,日夜呀。满脑子都是她。饭也吃不下去了,觉也睡不着,做事儿没跟没落的,干娘帮我 想想办法?

王婆道:老身不瞒大官人说,我家卖茶叫鬼打更。三年前,六月初三日下大雪,那一天卖了一壶茶,然后一直道今天都不开张。我只能靠一些其他的生意来糊口。

西门庆道:干娘,咱还有什么生意啊?

王婆笑道:老身自从三十六岁就没了老公,我这也没法过日子呀。迎头儿跟着人说媒,次后揽人家些衣服卖,又能帮人接生,闲常也会作牵头,做马百六,也会针灸看病。

西门庆听了,笑将起来:我还真不知干娘有如此手段!我这事情干娘帮我撮合撮合被若撮合成了,我便送十两银子与你做棺材本。你想想办法,让我跟她再见一面啊。

王婆便呵呵笑道:我随口说说的,官人怎么还当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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