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叶飘零闻得黄忠挥军取汝南,将陈到困住,大战优势。陆逊督众将攻打徐州,徐晃于禁死守彭城,一时虽未见胜负,然而己方各路军马均无忧虑,不必相救,于是率大军分三路而进,往许昌而来,一路势如破竹,行到叶县,又将独自归逃的李典擒获。
叶飘零释了绑缚,道:“曼成别来无恙?”李典道:“吾既多番被擒,今日决意不走,但请一死,愿明公成全!”叶飘零道:“吾等虽然两国,向称友朋,岂可互残性命?然而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讲?”李典大声道:“大丈夫在世,岂能遮遮掩掩?有话但讲无妨。”
叶飘零道:“曼成英雄盖世,合该建功立业,保国安民,使清名千古不朽,为何辅佐国贼……”李典打断话头道:“吾受魏王大恩,义不降敌,请勿复言。”右边闪出赵累道:“曼成此言差矣,自来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故世之俊杰,莫不知天意人心所向。昔日曹操数十万雄狮下江南,犹自全军覆没,非力有不及,实因天心在汉也。曼成虽然武勇,终不能颠覆乾坤,恐难遂心中报主之志。”
李典道:“吾既欲报魏王深恩,又岂能多虑成败,趋炎附势乎?”叶飘零赞道:“曼成义士,谁不知闻?然而以孤观之,魏王虽然英雄,然外似宽厚,内怀猜忌,昔年袁曹对峙,搜出通敌书信,伪作不较,尽付一矩,时过境迁,却秋后算帐,将诸人逐一贬之,后有耿纪韦晃起事,魏王疑心到处,冤杀多少心腹!”一席话说得李典低头不语。
叶飘零又道:“纵使将军,魏王岂有不忌之理?虽封列侯,镇守宛城,驻兵不足二万,如何能当襄阳之锐?似曹仁、夏侯渊诸等宗室,带甲各有七八万,子廉如此平庸之辈,夏侯憞屡败之将,亦能统领一方,此为何故?盖一亲一疏之分也。曼成素与吾等交好,此次兵败落围,曹操虽佯作不较,心下岂不疑之?孤与曼成,份属知交,安忍坐视如此?但愿与曼成共讨天下,以正朝纲,岂敢陷曼成于不义乎?”李典闻言,再三思之,终于拜降。
叶飘零收了李典,大军方动,闻得夏侯憞、夏侯渊两路救兵闻得宛城已陷,急转许昌,如今先头部队,已驻颖阳,曹彰已进了许昌。叶飘零道:“吾闻二夏侯行军最是迅疾,果然名不虚传。帐下谁人愿敌夏侯?”闪出程子,道:“末将自随主公,常年守城,未曾斩将立功,今愿前往,击斩夏侯。”
叶飘零道:“诸小将名扬天下,孤不使程将军建功,非是心下多虑,乃故不使将军显名于外,曹操之人多不识汝,异日别有他用,将军勿急,他日取洛阳之际,将军当为第一大功劳。”附耳低言,如此如此。程子大喜接令去了。
又有蒋钦陈武相望一眼,都道:“吾二人自入帐下,干功之心甚切,今愿去退夏侯,以报主公之恩。”叶飘零沉吟道:“夏侯渊夏侯憞乃是曹操宗室四龙之二,恐二位将军虽勇,非其敌手。”陈武道:“吾等自知主公麾下才人实多,甚少担当大任。然后辈尚能纵横驰骋,所向披靡,吾等久随主公,岂能不尽忠贞之节?”叶飘零闻得二人甚有怨意,便道:“二位将军如此奋勇,孤岂敢不从?愿早闻捷报。”予以五千兵马,蒋钦陈武称谢去了。
叶飘零道:“二夏侯实非常人,况兼曹彰近年来武艺大进,真不减吕布之勇,马赵之功!蒋陈虽当世名将,恐此去仍然有失,谁愿前去救应?”左边韩当、右边黄盖齐出,各道:“吾等愿往。”叶飘零各拨五千兵马,亦往去了。又令李典如此如此,予以四万兵马,银屏助之,早日成就归荆大功。李典道:“吾新附之将,而得信任如此,敢不尽节相报?”与银屏点兵去了,自率军急攻汝南,助黄忠一功。汝南本已垂危,更得叶飘零雷霆一击,立时城破,陈到被俘而降。
叶飘零入城坐帐道:“此番连胜,多是用兵神速之故。汉升老将休辞劳苦,万莫卸甲,先领军马往徐州与伯言合兵一处,围困彭城。料徐晃、于禁不能久守。”黄忠奋然道:“主公之命,正合黄忠之意,岂敢托以疲累?”领军去了。
这边蒋钦、陈武来到颖阳城外,连声叫道:“夏侯小子,速速出城授首!”夏侯憞问是何人,答曰蒋钦陈武。夏侯憞笑道:“无名小卒,何足道哉!”便使部将历正下城迎战。陈武上前交锋,只三合,搠历正下马。蒋钦大叫道:“无用之辈,用此小儿出阵,汝岂不羞乎?”
夏侯憞大怒,只带了五百亲兵,亲下城来,与蒋钦交马。颖阳内外,军士擂鼓助威。那夏侯憞乃夏侯婴之后,蒋钦如何敌得他过,不二十合,章法大乱。陈武向前助战,二将尽力,夏侯憞瞎了一目,难以顾及两边,拖枪便走。这边夏侯渊亦下城来助。蒋钦陈武支持不住,均道:“方信主公之言,两夏侯勇力实难当之!”陈武大喝道:“吾等夸口而来,有何面目回见主公,不如拼了!”奋力恶战。两夏侯久经战阵,焉惧拼命之夫,只是凝神接战。
陈武奋战二十余合,实是无力再战,被夏侯憞存心戏弄,一枪先中右肩,陈武再斗,夏侯憞又连发三枪,四肢各有一孔,每伤均不致死。颖阳城上,兵士大笑。左右急来相救,蒋钦自知终不能胜,奋力一刀,回马大败而走。二夏侯随后追击,斩首无数,看看赶上蒋钦,忽然一声炮响,韩当从左边杀出,黄盖自右边杀来,两路夹击,方救得蒋钦陈武性命,夺回许多战马。
夏侯渊敌住韩当、蒋钦,怒道:“元让哥哥,一时误中埋伏,功败垂成,还是回城调集军马,再决雌雄!”夏侯憞力战黄盖,一枪一鞭,未见高下,闻言虚晃一枪,与夏侯渊并力杀回。正遇吕翔,因在颖阳城中久不见夏侯回来,提兵前来救应,这时一阵截杀,方当住韩当黄盖之锐,接引回城。
黄盖下寨,见陈武伤重,先使人送回汝南。叶飘零见陈武受伤,心下大怒道:“士可杀而不可辱!夏侯小儿,吾敬汝等神勇,又遭《三国演义》贬抑,因此绕开颖阳,汝却如此戏耍我方之士,非名将之道也!”领大军溯颖水而上,切断夏侯与曹彰连线。
却表李典来到许昌城下,曹彰一见大怒道:“背主忘恩之贼,焉敢见我!”尽起大军,来战李典。不三合,李典焉敢与昔日少主对敌,圈马退走。曹彰切齿道:“吾不捉叛贼,岂能回兵!”将马臀拼力一拍,随后追袭。李典退到颖水之畔,被曹彰赶上,正欲斩杀,闪出一将,座下桃红马,头顶凤芸盔,身披西川赤锦袍,腰间江南刺绣龙锦带,手提大刀,背负短枪,正是朱颜凤目倾三国,智勇双全震九州,江南后起之秀关三小姐关银屏是也,威风凛凛拦住去路。
曹彰黄须飘动,执戟言道:“吾只追杀叛贼,等闲速速让开!”关银屏横刀道:“姊夫,李将军乃是吾主新收大将,岂能任尔逼迫?”曹彰道:“此贼随吾父二十余年,多受恩德,今日一朝背反,全不念昔日之情,此等人物,叶叔父何必用之?吾誓斩之,以为天下不忠者之鉴!”说着舞戟直取李典。
银屏赶上,挥刀挡开。曹彰道:“银屏妹子,吾念婵儿之情,屡屡相让,今番吾斩叛贼,汝何必苦苦相缠!”银屏道:“李将军既已投我师伯帐下,银屏便同为一家之人,姊夫虽武艺盖世,银屏岂敢因惧不救?”曹彰道:“既如此,休怪我不以婵儿为念!”银屏道:“姊夫向称后辈之中第一人,吕婵姊姊武艺向来都在银屏之上,尚且心服姊夫,今日银屏自知不敌,然而主公之任,不可有违!”
于是男女两将大喝一声,刀戟相交,铿锵有声,三军一齐惊惧。李典分军自投东去了。这边相互恶战,一个是勇谋兼备女中秀,一个是神威盖世黄须郎,一个西蜀拼赵云,独破乌丸震漠北,一个宛城斗许褚,驱除虎豹扫南疆。这一场好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曹公之后,关将传人,莫不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毕竟曹彰多经战阵,近年来武艺增长极快,又是男儿之身,战到百合,银屏渐感手脚乏力,虚晃一招,拖刀败走。
曹彰随后紧追至颖水之畔,银屏已是前无去路。曹彰道:“银屏,汝路途已绝,若念旧情,何不投北,与婵儿朝夕相对!”银屏道:“汝既如此痛恨李将军,又何必招降于我!”两将复在河边交锋。未十合,一彪骑兵沿河岸奔来,叫道:“关三小姐休惊,高顺奉主公之命,特来救护!”陷阵营急上,将曹彰兵士冲得七零八落。
曹彰大惊,舍了银屏,来杀高顺。高顺暂退,沿河木兰、桂英领女儿军已到,曹彰见敌军来势甚大,只得后撤。这边三路一齐追杀,幸得曹洪来援,接了曹彰返回许昌。叶飘零南下颖阳,黄盖与之呼应,南北夹击,夏侯如何能敌,只得弃了颖阳,返回许昌。随后曹操领虎豹骑、近卫军赶到,许褚典韦保驾,亦进了许昌城中。
曹彰道李典如此如此,甚是不义,可斩其家属。曹操道:“是吾救宛城太迟,今人各有志,李典与叶飘零原有故交,动以旧情,其反必矣!”乐进在旁闻言,连忙拜下道:“进与叶飘零份属敌国,旧情早绝,望大王明鉴。”曹操令起,大笑道:“文谦乃忠烈之士,孤并无疑心。”
忽报叶飘零来城下搦战。曹操便与众将来城头观看,但见叶飘零不着片甲,领数千军马布于城下,队列齐整,阵势凛然。众将皆有骇然之色,曹操笑道:“叶飘零虽来势汹汹,然吾等大军已到,有何惧之!”贾诩道:“还需得一人,先往破其锐气。”便有许褚道:“叶飘零何足道哉,今许褚愿往万军之中斩其首级,献于麾下!”
曹操大喜壮之,令许褚将虎豹骑便行。曹彰道:“孩儿不才,亦当前往助仲康一功。”于是亦随军在后。叶飘零正在城下耀武扬威,忽闻得城头一声梆响,大门开处,吊桥坠下,许褚引数千人马冲来,想那虎豹骑何等精锐,杀得叶飘零麾下军士乱窜,阵角已动。又有一骑,快如闪电而来,座下红马,手中画戟。众将皆失声道:“莫不是吕布复生!”各自后退。
那将直往阵中来捉叶飘零。幸得左边银屏、右边黄盖,奋勇向前,拦住曹彰。高顺陷阵营敌住许褚。众将簇拥叶飘零败至颖川。叶飘零重赏银屏、黄盖、高顺,责众将道:“吾军屡胜,何惧曹操?今未战先逃,致有此败,折了我军锐气!”
司马在旁道:“主公勿怒,某有一计,可取许昌。”叶飘零道:“计将安出?”司马道:“只在此人身上。”叶飘零猛醒道:“吾几乎忘怀,幸卿提醒!”这正是:虚名自可成实用,有才无貌莫相亲。毕竟许昌如何可取,还是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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